柳杨绿快被娇娇笨死了。
这个孩子,真的很,嗯,很野蛮,又粗狂。
做事大大咧咧,太马虎了。
柳杨绿只能在晚上自由活动,娇娇却不行,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我困了,我要去睡觉了。”
“你去吧。”
总不能让娇娇在这块地边待一晚上,反而会把地给毁了。
娇娇进了屋,柳杨绿认命的蹲下,抓起一把土。
轻轻嗅着。
植物对土地有天生的亲近,还有熟悉。
柳杨绿衣袖里伸出几条柳枝,握住铲子,把散落的土重新装回地上。
还有几只捡起旁边的石头,围着土码上一圈。
柳杨绿觉得这还挺好玩。
干到天亮,石头已经围住土地一圈了。
娇娇也睡醒了。
她伸了个懒腰,发现柳杨绿还没走。
“柳树伯伯,天快亮了,你怎么还不走?”
柳杨绿也觉得自己该走了,消耗了一晚上,该回去休息会。
种地真有趣。
走之前,柳杨绿明令禁止娇娇,
“你不许碰这块地,不许踏进去一步,听见没?”
娇娇撇了撇嘴,凶什么凶,让她进去,她还不想踩脏了鞋呢。
娇娇没回柳杨绿,因为有人敲门了。
“张大娘,你怎么来了?”
张大娘听见娇娇后院,咚咚呛呛响了一晚上,以为娇娇出什么事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晚上,担心不已,一起床就过来看看。
娇娇到底在弄啥呢。
张大娘跑到后院,看见齐齐整整的一块地,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虎娇,你可真能干,自己把土墙都砌好了。这下浇水,土就不会被冲走了。我昨晚听见你这院子里一直响个不停,还以为你出啥事了。”
娇娇心虚的摸了摸头,这不是她干的。
而且,晚上施工,肯定把其他人吵的睡不着觉。
她果然不适合当农民。
不想干了。
这天晚上,娇娇在院子里等柳杨绿,他来之后,娇娇把这个意思给他说了。
柳杨绿气的嘴都红了。
他辛苦干了一晚上,没说句谢谢就算了,还埋怨他弄出的声音吵着邻居。
他头上的柳树叶都不依。
柳杨绿真想指着娇娇的鼻子骂,但他毕竟是个长辈。
还是活了几百年的那种。
柳杨绿挥了挥袖子,“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娇娇没觉得得罪了人,傻乎乎的回去睡觉了。
柳杨绿回到本体,越想越觉得不是个事。
他好不容易找到个乐趣,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再说了,他还是替娇娇种地,以减少他心中的愧疚呢。
不就是动手时的杂音吗,他练!
他就不信,他这个老妖怪,还做不到轻拿轻放了。
娇娇不知道柳杨绿这么倔强,以为他也嫌麻烦,不想教娇娇了。
娇娇碰到好玩的事,照样和随便看到的一棵柳树吐槽。
想到最近,娇娇跟着阿宝小姐,不止一次见到她和男人会面。
见得还不是一个人。
每次把消息告诉王员外和王夫人,他们总是淡淡的,没什么反应。
让娇娇保密。
娇娇也没对别人说一个字。
娇娇心里打鼓,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这个王府,她也不想待了。
娇娇说要离开王府,回家种地。
当然,种地只是个借口。
娇娇心里毛毛的,有点怕王夫人。
王夫人和王员外没拦她,摆了摆手,让娇娇走了。
娇娇回到家,觉得今天的天格外阴沉,空气也不好,她的心口非常闷。
深呼吸两口,还是没什么作用。
娇娇想去找姥姥庙的大柳树,也就是柳杨绿的本体。
等她把包袱收拾好,把床板下的银子塞到胸口的衣服里,跨出门时,被挡了回来。
怎么回事。
娇娇不信邪,又往外走,还是被挡了回来。
娇娇伸手去摸,摸到一层无形的壁垒。
戳不破,砍不破,还有弹性。
娇娇跑到后院,后院也进不去了。
柳杨绿堆得那块土地明明就在眼前,怎么样的过不去。
娇娇惧怕,躲到床下,用被子盖住自己。
这时,外面开始下雨。
一颗一颗的雨滴砸在地上,像是要把地砸出一个又一个的洞。
娇娇没出息的抱住自己的腿,喃喃道,
“阿爹,阿娘,我怕。”
过了一会,雷声轰起,娇娇耳边像打鼓一样,震的她耳膜都快破了。
“虎娇!”
谁在叫她。
娇娇仔细听,又没声音了。
“虎娇!你在哪儿?”
真的有人在叫她。
娇娇丢开被子,从床下爬出来,左边站着一个影子。
“啊!”
娇娇吓了一跳。
什么鬼。
娇娇下意识的往后院跑,她知道前门有一层膜,后面那层,说不定就没了。
娇娇怀着这样的侥幸。
那个影子追了过来。
娇娇脚下踉跄,跌倒了,她索性卷成一团,朝后院滚去。
“救命啊!”
“救命啊!”
娇娇只是随口乱喊,她没看到,她跌倒的地方,飘起一层白雾,地板正在冒泡。
这是被腐蚀了。
娇娇滚到后院门口,果然被某种透明的东西拦住。
那块土地旁,有一个绿色的影子。
“柳树伯伯,救我!”
“柳树伯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