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理由来说,虽然独孤夜凰的要求并不是无理取闹,可也是一个麻烦事,不管是在酒水还是食物上面,都是需要提前准备的,毕竟有这么多的官员,单看人数来说,凑一顿十几桌的酒席也不足为过了,而且这里还是最为富庶江南道,在排场上的讲究也很多,短时间根本不能完成,当下便有两个出自于江南道张氏的官员,跟独孤夜凰请求提前离开,独孤夜凰同意了,不过其中一位声音比起另一位要小上许多,就是连名字都没有听清楚。
“言大人,张灵蕴大人旁边的是那位?”独孤夜凰看着提前离开的那位官员背影问道,他的旁边还有一位穿着四品官服的人。
“世子殿下,那一位是张大人兄弟,叫做张良运,江宁郡郡守。”
体弱多病吗,独孤夜凰暗想道,这一位江宁郡郡守,可不只是声音小,一脸苍白,就是走路都显的有些轻浮恐有摔倒的嫌疑。
“嗯。”独孤夜凰顿了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后面的诸位官员道:“诸位大人,这么多人陪本世子闲逛总归不是事,就请诸位先前往张老爷子府邸,本世子随后便来。”
“依世子殿下所言。”众官齐声道,顺着两边的大道,依次离去。
随后独孤夜凰看向刘卿几个人,道:“你们也先过去吧,我跟言大人走走,等会就过去。”
“偌。”
等到刘卿几个人走开,独孤夜凰才去看站在身后的言初溪。
独孤夜凰道:“言大人陪我走一走吧。”
“有幸。”言初溪笑道,跟着独孤夜凰往着不同于张府的方向走去,而且因为这里是江南道的州府,所以不乏有认识言初溪这位江南道第一人,来来往往都是一些大的商户子弟上来打声招呼,看到独孤夜凰在旁不知道是谁的都会客气的叫一声先生,言初溪也没有理由给他们介绍,另外一些不愚笨的,知道今天全江南道的官员都去一同迎接世子殿下了的,便会称呼为世子殿下,毕竟现在能够让经略使大人作陪的除了那张老爷子,也恐怕只有世子殿下了,谁叫独孤夜凰不是老人。
至此所有的官员都去了张府,而一些较为普通的乡绅也大多回了家,按他们的身份也不够参与到这种层次的宴席,除了一些顶尖的拥有很大的名声的商人,比如说有能力当皇商的人,不过这些个较为普通的商人虽然被冠上了个普通,可同样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跟官场也打过一些个照面,认出言初溪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只要随父辈参与一些个宴会即可。
独孤夜凰看着人来人往,等到人流明显是少了许多的时候,开口道:“关于漕运的事情,言大人应该有过一番的调查了吧,如何?”
言初溪自知已经话题已经跳过了前面较为休闲的一段了,严肃道:“比起往年的小打小闹,严重了不少?”
独孤夜凰淡然,微笑道:“往年?看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言初溪点了点头,道:“是,以往都是一些个散兵游勇,一头的乱抢,反倒是简单了许多,该打打该杀杀,不消几个星期就过去了,而这次,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一伙人,把整个江面河道上的水匪整合了起来,麻烦了不少。”
独孤夜凰偏头看了这一位在江南道当了十几年的经略使,道:“可终究只是麻烦而已,真要调派水军过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言初溪苦笑道:“此麻烦非彼麻烦哟,如果真能派兵一顿砍杀,下官也都认了,只是往京中递上个折子,调来南海的水军,何愁不能破敌,关键是在于根本不能找到其位置,茫茫一片大江大湖,便是手中的刀箭锋利,也总要找到能够砍到的靶子才能起作用。”
“这么看来,便是一些个小虾米也不能动了呀,不然惊到这些个亡命之徒就不好玩了。”独孤夜凰喃喃,转头笑道:“不过言大人,你觉得这事跟张之槐老爷子可有关系。”
不比独孤夜凰好似随意说出口,就像是京官中的一些个大员,随意的几句话,下面的官员就会绞尽脑汁的去想其中到底有什么深意,当下言初溪竟然是跪了下来,惹的街上所有人注目。
言初溪磕头道:“世子殿下,我言初溪用性命担保,此事绝对跟恩师无关,还请殿下收回这无端猜测。”
独孤夜凰伸手想要扶起言初溪,可言初溪死活都不肯站起来。
“言大人做什么,本世子也就随口说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赶快起来,在大街上跪着成何体统。”
“可...”
独孤夜凰无奈道:“真就是随口一说,言大人请放心。”
言初溪就着独孤夜凰的手站了起来,脸上余惊未消,道:“那下官就放心了,老师为国兢兢业业做这么多年,还请世子殿下不要再起此念。”
“嗯,对此本世子自然知道,只是一句玩笑话,言大人反应也太大了些。”独孤夜凰笑道。
“主要还是世子殿下说的话实在是让下官惶恐,希望世子殿下饶过下官刚才的失礼之事。”
独孤夜凰说道:“无妨,不过看样子,张府已经准备妥当了,我们走吧。”
“是。”
就在独孤夜凰还在街上的时候,殊不知一骑从张府的后面飞驰而去,却不知是去了那里,至于门口处,站着一个带着兜帽的人,旁边的大树投下来的阴影,把他整个人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