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妶见这盆脏水泼到自己头上,却也不屑辩解,只淡淡道:“只是酒后之言罢了,又有何奇———”话音未落,忽地音线转轻,电火惊石一般地想起况亚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她便是寺主的爱妻!
那幅画,那幅画!
和妶倏地起身,对寺主款款施了个礼,“寺主大人,我想再去况亚那间寝殿看看。”
寺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被其他复杂的情绪所隐藏,“翼火蛇,带和妶姑娘前去。”
沉粼忽然起身,道:“我也同去。”
和妶一怔,见他不知何时又换回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便知此事他已想出了个大概。不经意间碰到对方那双湖水般的眼波,微微起澜,顿时感到一阵心安。
依照原路穿越狭长的阶梯、黑暗的廊道,心月狐拿出从一大串钥匙中找出一把细细的钥匙,打开房门,尸体虽已经被移走,但那圈人形血迹依旧存在。这间刚刚发生灾厄的寝殿,只有一只白色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芒,即将为周遭无边无际的黑暗所吞噬。
和妶顾不得尸臭冲天,奔入寝殿四处寻觅那轴古画。这间寝殿正好在在匣子窨的背阴面,殿内桌凳、花瓶、床榻一切物品摆放如故,况亚只住了不到半晚,留下的痕迹少得可怜,和妶左右翻找,却不见那幅古画的踪影。
寻觅半晌无果,正当无措之时她发现沉粼正倚在门棂边,狭目微眯地看着她忙碌。
“你这样,是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