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周末。
阮家。
“叮咚——叮咚叮咚——”
正吃着午饭的王清荷与阮温军均是都给愣了一下,旁边的拾笙一直就低垂着头安安静静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她对面的阮傅城却是冷嗤了一声。
把筷子一放,直接就将自己坐着的椅子往后一推,翘着个二郎腿,“吧嗒——”当着人阮温军的面就点燃了一根烟。
阮温军眉头紧邹,脸色阴沉的可怕。
然,刚想开口训斥上两句却是就看到了自己的前妻正对着他苦苦哀求道:“军哥,军哥,城城他还只是个孩子,他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
他不是有心要学坏的——”
阮温军的额头青筋凸起,整个人的呼吸愈发的急促,但,他还是强自压下心底的怒意,这才没让自己开口骂上阮傅城两句。
让他滚出去之类。
旁边的王清荷却是就在顺着阮温军的视线往阮傅城的旁边看了看。
空无一物。
是的,从前些天开始王清荷就发现了阮温军的异常。
他总是会看着一个地方神情古怪,而且,还好像在和什么人在说话,可是,家里除了打扫的佣人就剩她了。
那阮温军到底是在和誰说话?
王清荷蹙了蹙眉头。
阮温军原本就是个城府极深且颇有远见还不拘小节之人,他非常的能忍,能屈能伸,如果是为了达成他的一个目的。
包括现在。
即使是他都已经是这制衣厂的大老板了却也还是同样可以为了达成自己的利益而把自己的面子里子都拿出来给人踩上一脚。
末了,还能和人谈笑风生。
心思向来都让人捉摸不定。
最近更是让王清荷有些看不透。
毕竟自从她离婚跟了人阮温军之后,那就是跟人阮家两老结了死仇的,不说去阮家老宅就连是平时看到那都是会刻意避开的。
可前两天阮温军竟是一反常态。
不仅是提着一大箱子的礼品亲自过去了一趟人阮家老宅,刚刚踏进阮家老宅的门口更是都被他那丈母娘给当众破了一盆馊水。
竟也是不气不脑。
十分淡定从容的就拿出帕子擦了擦。
任由人阮母对他又是打又是骂的,不仅没有躲避不说,最后更甚至是还破天荒的就将人阮傅城给接回了家里。
要知道,阮温军虽然是能屈能伸。
可,说到底人阮傅城是他的儿子,而且目前仍旧是十分的混不吝,这样的情况,一个当老子的怎么可能主动去跟自己的儿子认错?
尤其是阮温军这样心思深沉之人。
是的,他为利不图。
可阮家还有什么是值得阮温军这般好脾气的去接近了?
显然没有。
毕竟眼下整个阮家早就是他阮温军的了。
王清荷百思不得其解,并且也曾旁敲侧击的开口问了好几次人阮温军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她,这样也比闷在心里好,可是都被人阮温军以各种借口将她给搪塞了回去。
这一点叫王清荷很是不安。
虽然他们的证件是已经给扯了,是的,就在人阮傅城负气离开的第二天,王清荷就和阮温军去了一趟民政局。
将这件事情给落实了。
她也终于是不用再让笙笙跟着她背上一个不好听的骂名。
但,王清荷的这口气还是松的太快。
毕竟,自从人阮温军将阮傅城接回来之后,对他的那个态度也是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
几乎可以说得上百依百顺。
不论阮傅城要什么,他都会给,对他的管束也是愈发的是睁只眼闭只眼了,这真的是太奇怪了。
王清荷不禁手指紧攥。
负责阮家一日三餐的张嫂更是在听到有人按门铃的响声后立马就对着阮温军和王清荷道:“老爷,夫人,我这就去开门。”
阮温军放下手中的筷子。
颇有些点心力交瘁的伸手拧了拧眉心。
挥挥手道:“去吧——”
这才又看向了对面正吞云吐雾的阮傅城。
“城城,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爸爸是管不了你,可你至少也该懂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行为举止不要给他人带来困扰,这里是客厅,不止你一个人,你若是真想抽烟就去自己的房间。”
语气之中充满疲惫。
阮傅城这么敏感的少年哪里会听不出来,他手指紧握,立马就从椅子上给站起身来,开口就道:“是誰他妈求着我回来的!”
事实上。
即使是被自己前妻的魂魄一直苦苦哀求着。
阮傅城也没有真正去开那个口。
只不过是人阮母不甘心他们老阮家世代所积攒下来的家业都给便宜了王清荷母女,这才让阮傅城回了阮家。
可阮傅城不知道。
他只以为是人阮温军求着他回来的,不然,依照这小子那日天日地的脾性,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回到阮家。
而阮温军之所以会这么一反常态的自然是因为他自被拾七开了鬼眼之后就能看到自己前妻的缘故。
是的,阮温军从最初的以为阮思思是要报复自己,这才找上门来,到后面的被迫接受他并不是因为被自己的前妻给梦魇住了。
而是确确实实是可以看到她之后。
只能释然。
好在,唯一值得他庆幸的是,即使阮思思成了鬼可依旧和在世的时候一般,并没有多大的危害。
她没有害他。
只不过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