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拾家那也是忙的热火朝天的。
这不,晒了一天的黄豆都给炸开了口子,乔邦邦的,黄婆子正拿着连枷极有节奏感的一下接着一下打着黄豆。
整个老拾家的四合院里那也是就给传来了人黄婆子那“啪嗒-啪嗒-啪嗒-”打着震天响的声响。
而张氏挑了一天大粪之后那也是没闲着的。
这不,赶紧就上来帮忙了。
拾老头则是就开始在数着今天搓的一天的绳子。
正50一小堆一小堆的就给捆了起来,这搓了一天的绳子,差不多有个百千来根,足够用来去捆那上午地里的棉花柴了。
“爷,奶——”
“爷,奶,妈,我们回来了——”
彼时,沁儿,豆儿,小拾宝他们这都给放学回来了。
拾老头点点头,“放学啦。”
“嗯——”
几个小的一边在往各自的房里冲,一边还不忘回答人拾老头。
沁儿更放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灶屋将张氏挑粪给顺便带回来的菜拿到院子里来。
开始摘菜。
黄婆子看了看天色,今天怕是没人喊那周氏是不知道主动回来的,呵,这男人一回来,底气都比平时足了。
抿了抿嘴,“沁姐儿,让留丫头摘菜,你去到上屋的棉花地里将你妈给喊回来做饭——”
难得没开骂。
沁儿立马就放下手中的红菜苔子,又往四周看了看,却是没有看到留儿,于是便就对着自家的弟弟豆儿招了招手。
豆儿正写作业呢。
但,见到自家的大姐唤他还是立马就给从椅子上起来。
“豆儿,过来摘菜,姐去喊咱妈回家烧火做饭,你别吭声,奶要是问你留儿去哪里了,你就说她肚子疼,上厕所在,没问就啥都别说,等把这些菜摘完后就拿到池塘去洗,然后放回灶屋就回去写作业,知道没有?”
豆儿点点头,“晓得了姐——”
沁儿摸摸拾豆儿的脑瓜子,笑的眉眼弯弯,“乖,那姐出去了。”
“嗯,姐你去吧!”
然,沁儿这才刚刚小跑出院子门口便就给看到了一个人。
血色的夕阳西下。
一道歪歪斜斜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几乎是沁儿一出门就给踩了个正着,顺着影子的方向,沁儿抬眸望了过去。
那人身形有些消瘦且左脚竟是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弯曲姿势拖沓着右脚大跨步而来,走路间因着鞋子拖沓着土地而“莎莎”作响。
动静挺大。
来人一身棕绿色的毛线衣,下身是一条洗得都有些发白的黑色尼龙裤,脚上穿着一双满是泥土的军绿色球鞋。
粗粝且浓厚的褐发被风吹得很是凌乱,几乎遮住了那人的半张脸,眉毛几乎浅到没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他的身上还挂着大包小包。
且,大老远就能闻到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怪味儿。
乍一看,很像是个从深山而来的野人。
十分的扎眼却也叫很多的小孩子下意识就给躲远了些。
沁儿显是给愣了一下。
继而就是喜滋滋的扭头就冲着院子里头还在打着黄豆的黄婆子就道:“奶,奶,舅老爷来了,舅老爷来了——”
然后就是冲着正背着一个蛇皮袋子,身上还挂满了几个缝缝补补了好几个兜的布袋子的黄里发小跑了过去道:“舅老爷,舅老爷,你来啦!”
黄里发笑呵呵,直接就伸手拍了拍沁儿的头,他的手上满是老茧以外还黑不溜秋的,一般人看到都会下意识躲开。
沁儿却是笑眯眯。
即使是头发因为黄里发那满是污垢的指甲给一不小心就弄断了一两根扯得头发有些生疼也丝毫不介意。
而是调侃着就道:“舅老爷,你可记得我是哪个呀?”
黄里发呵呵道:“宝七啊,你舅伯怎么可能不晓得你是哪个,你这娃子哦——”说着,还去掏了掏自己身上的布袋子。
看样子是打算给沁儿拿礼物的。
沁儿却是噗嗤一声就给笑出声来,她就知道,就知道,舅老爷又会将她给认成是小姑的。
这不,又给认错了!
“舅老爷,我不是小姑啊,我是沁儿,沁儿——”
黄里发下意识俯身凑近了沁儿,一股浓郁的不太好闻的气息扑鼻而来,沁儿给憋得有些难受,但,从始至终都是笑眯眯的。
“哈哈哈——”
仔细给瞅了一眼后。
似乎是给记起来拾七并不是长得沁儿这个样子的,黄里发这才极为尴尬就给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挠了挠头,“唉哟——原来是沁儿丫头啊,我还以为是七丫头,来来来,看看舅老爷给你们带了啥子好东西——”
“大哥——”
黄婆子在听到沁儿给喊的那么两嗓子后立马就给放下了手中的连枷,急急忙忙的就在往外头走。
拾老头自然也是一样的。
这不,两人一出来就看到了人黄里发在给人沁儿找礼物的一幕。
然,虽说人黄里发是将沁儿给认成了拾七。
毕竟,兄弟姊妹太多,外加,各自成家之后也都有了小孩,小孩的小孩也都有了小孩。
他这个当舅老爷的,本来年纪就大了,会认错,也实属正常。
但,自家的三妹他可是不会认错的。
这不,黄里发当即在看到人黄婆子和拾老头都出来接他,那也是就给笑的见牙不见眼的,“三妹,三妹夫,我来帮忙扎把子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