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瓷碗碎地的响声。
拾宝海的脸上当即就给烫伤了一大片,刚刚出锅没多久的一碗滚烫的糙米粥就那么直接砸到了拾宝海的身上。
拾老头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指着下首的拾宝海就道:“既是如此,这个女人就更加不能进了我老拾家的门!”
“爹——
儿子心意已决!”
“你!你这个逆子!你是不是要气死老子你才肯善罢甘休——
你要是真敢娶这个女人进门就给老子滚出我们老拾家!”话落,拾老头那都已经是快要好了的嘴角就又开始歪斜了一些。
黄婆子一见赶紧替拾老头顺气。
“五侄子!你的眼睛难道一直都是瞎的吗,之前才走一个王清荷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个徐寡妇,你是不是要气死你爹妈才肯罢休——”
向来都不曾过问老拾家事情的江婆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拾安邦也叹口气。
“宝海啊,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行啊,你伯母她没有瞎说,你自己好好想想。”
张氏抿了抿嘴。
看了上首的拾老头和黄婆子一眼,想说,其实她也不晓得这兄弟几个竟是眼光如此的长远,并非只有你们二老不晓得的。
想了想,最后啥也没说。
周氏别提,一如既往,头都快埋到脖子里头去了。
桌上的几个小豆丁小豆芽们更是面面相觑后,默默吃饭。
气氛一声有些诡异。
最后却是被一阵女人的轻笑声给打破。
徐寡妇一边替拾宝海擦去脸上,身上的糙米粥,一边笑意盈盈的就道:“爹,妈,你们也都先别生气——”
她这才刚刚喊出口,黄婆子和拾老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给邹了眉头。
“我呢,虽说是死了丈夫的,是个寡妇,可是,也不是上下嘴皮子一搭就这么嫁到老拾家来的,聘礼,我准备了五十万。”
张氏心头一跳。
拾宝海蹙了蹙眉。
徐寡妇继续道:“这钱,一半是孝敬您二老的,一半则是给到五郎去发展他的事业的,我们两个也并非只是见了一面。
其实,我们早就在一起很久了。”
“不是吧!”
张氏下意识就道。
“对吧五郎——”
拾宝海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竟是没有否认徐寡妇的话。
拾老头原本一直都以为是自家的儿子倔脾气上来了,觉得睡了一个女人就该负责,就将人给娶进门,而那个主动去勾引他儿子的那个人定然不会是个好的先入为主的观点,因为人徐寡妇的这段话到底是动摇了点。
其实,说到底,人老拾家的人之所以如此排斥人徐寡妇,有一大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人徐寡妇的那张妖媚的脸和她那一身暴露的着装打扮。
看着,着实是有点像……
得知原来是自己误会了这徐寡妇。
拾老头慢慢平顺了些呼吸。
可是,一个妇道人家,还是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竟是穿的这么花枝招展的还主动到他们老拾家来和老五那啥。
而且,看样子,她应该是比老五大吧。
总之,哪怕是人倒贴嫁妆。
拾老头也是看她不上这个还没进门的儿媳妇的,所以,哪怕是人徐寡妇说出了是有那五十万的陪嫁。
拾老头的也终是没有点头。
黄婆子那就更不用说了。
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而拾宝海。
如果说,原本他决定娶人徐寡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以及不想让王清荷误会他是因为她才一直不娶。
那眼下,他再冒着被拾老头赶出家门的风险仍旧是坚决要娶人徐寡妇的决心,可就明摆着是冲着人家的钱的。
毕竟他们要去到那省城驻扎就势必要花掉不少的钱,而那才刚刚还给人厉长鹫的钱兄弟几个虽然明面上都同意了再度借过来周转一二。
可其实,誰想欠人钱?
尤其对方还是他们几兄弟的引路人,如果可以做到尽量给人少添些麻烦,没人愿意多增一件的。
人情,用多了就没了。
所以,拾宝海仍旧是要娶人徐寡妇。
哪怕是,后面,听到一些是人徐寡妇之前是有跟过他四哥拾宝文的,拾宝海也仍旧是面不改色。
也就是在这期间,老拾家那是霉运不断。
先是挂吊顶的时候差点就给砸死人,后又是小财儿忽然就给起了全身的红疹子,好在,后面周氏及时发现,这才将人给救了回来。
黄婆子更是早上在忙活着清理拾七衣裳的时候不小心就将她的一件白色衬衣给弄脏了,这会儿忙不迭就已经是蹲在池塘边上正搓着在却也总是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些凉飕飕的。
她频频回头了好几次,然,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黄婆子手上的衣裳忽然就给漂浮了出去,她下意识就要够着手去捞。
“奶——”
一阵凄厉的喊声吓得黄婆子下意识就扭头往不远处的阶梯上看去,就正好看到站在那里。
黄婆子气得破口大骂,“你个逼崽子,青天白日的,鬼叫个啥!”
然,黄婆子不知道的是,当她站起身来的那一刻,拾七的那件白色衬衫下却是藏着一只叫人头皮发麻的东西。
那东西更是在对上留儿的视线时吓得立马消失了。
当天晚上。
留儿去找了拾宝海,这是自王清河离开之后留儿第一次主动找他,拾宝海正在洗脚,看到留儿进来也没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