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七伸脚用鞋面踢了踢躺在宿舍下铺上看似是给睡着了的拾笙,“喂,想死啊,起来——”
拾笙没动。
拾七挑眉,她倚靠在她的床边,双手抱臂,“留儿和小雷都来省城了,不想知道他们现在人都在哪里?”
拾笙睁开了眼睛,扭头,她这才看向了身旁的拾七,声音有些嘶哑,“小姑,你,说的是真的吗?”
拾七斜睨了她一眼,“出息,多大点事儿啊,起来,先把这碗粥给喝了,再吃点退烧的药。”话落,拾七直接就将拾笙宿舍里的桌子给拖到了拾笙的面前,嗯,彼时,桌上的那碗白粥和退烧药都是拾七特意给拾笙买的。
拾笙抿了抿唇,但,还是强撑着晕沉沉的身体就从床上给爬了起来,她伸手接过拾七递过来的勺子,一口一口的将拾七给她准备好的白粥给吃了个干净,这才又给伸手接过拾七给倒来的白开水,将退烧药给吃了。
抬眸,望着拾七,“小姑,留儿——”
拾七翻了个白眼,“人家好得很,你还是先将自己的身体给养好,我再带你过去找他们。”
拾笙轻声嗯了一声。
继而就是再次眼神放空,浑身死气沉沉。
拾七见到她这个死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不,当即就是一巴掌就给呼了过去,“你当自己是林黛玉转世的呀!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以前的拾笙可是个狠角色。
眼下,呵,没眼看。
拾笙垂眸。
拾七直接就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身旁,瞅着她,“内疚?”
拾笙点头。
拾七有点无语,“那就去看看人家啊。”
拾笙抿唇。
拾七挑眉,“不想去?”
“嗯。”
她轻声回应一句。
拾七又有点想打人了。
真是搞不懂这有啥好纠结的,内疚就过去看看呗,还不想去,真是无语了,不过,她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她死了没。
生病了不仅绝食还不知道自个买药吃,当自己还是三岁小孩子吗。
这不找死?
越瞅她,拾七就愈烦操。
嗯,因为这丫头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虽然也不怎么喜欢搭理人,但,好歹没这么死气沉沉的。
怎么搞得心思越来越复杂了,倒是叫她都有些琢磨不透。
烦躁的很。
想了想,拾七还是开了口,“你妈呢?”
“应该还在家里,或者是,去了麻将馆吧。”
毕竟她昨晚上都没有回家的,而且王清荷自打和阮温军一起搬来省城郊区驻扎也就有了这么一个爱好。
所以,拾笙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给开口答了。
拾七将手背在身后,掐指一算,眉头却是就给蹙了起来。
她看了仍旧是没什么精神的拾笙一眼,这才幽幽道:“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嗯。”
末了,拾七却是忽然就给回头扔了一个东西到拾笙的身上,“迟到的生日礼物,拾笙,生辰快乐,这个东西是给你用来解压的。
小小年纪的,搞这么老成。”
烦躁的薅了一把头发,拾七这才又给继续道:“那小子受的那么点烫伤看着是挺吓人,其实没什么大事,不会真的就给毁了容,更加不会因此就给耽误了他高考,旁人的风言风语你也别听,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真要是愧疚的话可以用别的方式来报答人家,躲着干啥,又不是见不得人,还非得把自己搞得这般的荼蘼不振,真是丢人!
以后小姑看到你都得绕着走,闹心。”
嗯,陆哲那小子不仅不会因此无法参加高考,他和自己的那个便宜外甥乔霂都将会是今年的高考状元。
但,这个事儿,拾七可不会说给她听。
哼,誰让这小丫头变得这么不可耐了,还要让她操心。
拾笙愣了一下。
然,当她再次抬眸看向门口处的拾七时。
她已然是已经离开了。
拾笙抿了抿唇,她看着手中的这支精美的录音笔,脑中更是在不停的回想着拾七刚刚所说的话。
怔楞良久。
而拾七,因着她现在还在上学的缘故,自然是不能公然翘课就去一趟王清荷家的,所以也就只有是等到下晚自习后再偷偷摸摸出去一趟了。
不过,叫拾七没想到的是,王清荷的血光之灾竟是叫自个的那个咋咋呼呼的二嫂张氏也误打误撞,破了。
嗯,今天因着是受邀去到邺家做客,王清荷还特意给打扮了一翻。
入乡随俗嘛。
再者,总不能人家都是一身旗袍穿着得体,打扮富态,而她却是顶着一张素面朝天还身穿一袭麻布粗衣就?
显得土了吧唧的还叫人看了笑话不是。
嗯,经过这两年在那些个富家太太的圈子里头给熏陶的,王清荷的身上也自然是有了贵妇太太的影子。
看着竟是丝毫都察觉不出,她以前会是个农妇。
或许,这跟王清荷骨子里的那根傲骨多少有点关联,毕竟,她这个人察言观色很是厉害,手段也并非没有。
是个有心思的。
只不过,现在的王清荷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坚持什么。
是面子嘛?
好像也不是,是对阮温军余情未了?那简直就是个笑话,所以说,当一个女人犯起傻来的时候。
那也是无药可救的。
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忽然就给出不来了。
嗯,她和阮温军的婚姻就是一个泥潭,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