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是叶辰单直接说个理由说过去,白清北肯定是信得,哪怕是在扯一些她都相信。
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叶辰单连开个玩笑扯过去都机会都不给,那这代表着什么?
这可就代表着另一种沸腾啊。
代表着事情不是噩梦,也不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不理想,叶辰单有事情瞒着她,而且这件事情重要到不可以告诉她。
白清北就这样看着叶辰单半晌,最后被哄着“相信”了他说的话,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很快便进去了睡眠。
而叶辰单站在了病床旁,不知道站了多久,白清北只能一直忍着,忍住胳膊的酸麻感,忍着伤口疼痛的感觉。
她知道叶辰单在看着她,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可是叶辰单看着她的时间越长,白清北的心里也就感觉越摸不着边,慌得不行,好像有什么东西她明明握住了,又松开了。
这样的时间一直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就在白清北真的快要忍不下去,后背冒汗的时候,叶辰单动了,而白清北也立马紧绷住了心里的那根弦,竖起耳朵来认真的听着叶辰单的一举一动。
大概是怕吵醒她,叶辰单的动作特别的小心翼翼,脚步放轻之后并不急促的走向了病房门口的方向,站在那里停顿了许久没有了声音,让白清北差点以为他已经走了,就要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听见又一个声音,立马把还没未完全睁开的眼睛合上了。
而叶辰单拧开了门锁,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白清北,这才迈步走了出去。
门锁又是“咔哒”的一声,那是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声音。
这一次叶辰单应该是真的离开了吧。
白清北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了过去,这一次她没有失误,叶辰单真的走了。
可是这么晚了,他的行为太反常了。
白清北躺在病床上,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时看着窗外,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收回视线。
她伸手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很是小心翼翼,就怕碰到了那手背上留置针的针孔。
等她掀开了一半被子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能不能坐起来还是一回事。
她这个手术不大,适当的走动应该是可以的,她记得当时那个同学就是做完手术没多久就可以自己下床去洗手间了,只不过动作是慢了一点,因为伤口是真的疼。
白清北先挪动了一条腿,感觉脚趾尖还是有点麻麻的感觉,大概就是类似于麻药半过了半没过的样子。
可距离手术时间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早都过去了吧。
大概是因为她躺在这病床上时间太长了。
白清北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就挪动了另外一条腿,在胳膊一使劲,整个人就像是青蛙一样扑腾了一下,虽然动作难看的画风很清奇,但最起码的,还是坐起来了。
那一刻白清北只感觉自己疼的一秒冷汗都要下来了,不断深呼吸着,都控制不住捂着伤口的手在颤抖,真疼,真的不是一般的疼。
还好,她人生中第一次手术前,特别的庆幸那时候的自己已经昏过去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吓成什么个样子呢。
就是这个一睁开眼睛浑身冰冷的发抖感觉,不太好。
手术完之后是真的会冷的不行啊。
白清北努力在不牵扯到伤口的地方,把自己的脚塞进那肥肥的卡通拖鞋里,也不知道这鞋子是谁买的,怎么这么可爱啊,应该是佟秘书或者章秘,肯定不会的叶辰单的。
白清北动作缓慢的几乎是十秒才挪动了半米的距离,一个抬脚的动作都艰难的不行。
没有几步路的距离,等她好不容易移动到了公司的门口的时候,额头上的薄汗早已经各个汇集在一起,成为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不断的往下巴上流。
白清北抬手擦了好几下,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伸手搭上了病房房门,还没有来得及拧开,就听见外面传来的一声微弱的对话声,声音她很陌生,又好像在哪里听过,仔细想一想之后,大概就是……
啊,好像在她还没醒过来的时候,半梦半醒之间听见过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和叶辰单说她什么不太理想。
现在又在门外和叶辰单说话?应该是和叶辰单说话的,不然也不会克制压低声音在病房外面沟通了。
她努力听着外面的对话,可怎么都听不太清楚,只模模糊糊的偶尔蹦出来几个字,但也都汇集不成一句话啊,根本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白清北思考再三之后,做了一个决定,顶着被发现的可能性,她还是拧开了门锁,一点一点的拉开了房门,但最后也只是打开了一个缝隙而已。
可就这样就足够了,只要能听见外面说什么东西就足够了。
可白清北刚为自己的大胆松了口气,下一秒就听见外面的对话声彻底的传了进来,当即脸上的轻松神色立刻消失了,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因为那医生说的话让她很是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做她身体不适合生孩子,什么叫做这是近两个月的转变,最好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可能是一种癌症?
她怎么可能会有癌症,这半年来的生活是她二十多年里最幸福最快乐的时间了,怎么可能会有癌症啊。
不可能的,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她身体有多好她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她根本就没有一点的不适,没有一点像是生病的人会有的征兆啊,顶多就是今天中午吃饭吃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