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息忍着浑身的剧痛,撑起上半身,用力拍了拍顾以岚的脸,岂料顾以岚毫无反应。
该不会……
柳叶息心中大骇,哆嗦着手去探顾以岚的鼻息。索性还好,鼻息尚存。柳叶息稍稍放心,这才抽空抬头向周围看去。
原以为刚才那一撞,是两人已坠到了崖底。抬头看去这才知道,挡住两人的是断崖横出来的一块巨大石台,两人掉下来的地方正是石台最边沿,而自己身后不足两厘米处,便是那个漆黑不见底的断崖。柳叶息脊背一凉,要是刚才自己翻身多滚了那么一丢丢,此刻怕是已经在崖底煎肉饼了。
安全起见,柳叶息手脚并用撑住身体,悬空探过昏迷中的顾以岚,一手一脚先后落到其另一边。待小心翼翼收回另外手脚后,柳叶息忙不迭翻身坐起。试探地轻轻按了按顾以岚的胸腔肋骨,感觉应该没有大碍,这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拖又拽地将人拉离石台边。
好不容易将人拽到石台中间部位,柳叶息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倒在顾以岚身边,一手捋着袖子抹了把额头和颈脖的汗,一手扇风。正琢磨着顾以岚承受了两人的撞击,会昏迷多久。扇着扇着,视线瞥到拖拽时被自己拉松的衣襟,随即老脸一红,刚要撇过脸,视线忽然落在顾以岚肤若凝脂的脖颈上两个黝黑的小孔上,停住。
柳叶息顾不上其他,将顾以岚的衣襟扒拉地更开,探身闻了闻,伤口处果然散发着一股腥臭,和之前突然洒落在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所以顾以岚昏迷不仅仅是因为受到坠落的冲击,还有被毒蛇咬伤后所中毒素的影响?!这都是什么屋漏偏逢雨啊啊啊!!!
一滴水珠落下,脸颊边第二滴泪珠还未滴落,就被柳叶息恶狠狠抹去。都还没到最后一刻,哭什么哭!不准哭!
不及多想,柳叶息双手撑开,趴低身子,嘴唇贴上被毒蛇咬过的伤口,用力一吸,一股咸锈腥臭的温热涌入口中。扭头吐掉血水,忍着口腔的不适,又连吸了好几口,依旧不见吸出的血水腥臭减弱,顿时心急如焚。
不知什么毒蛇,毒性如何,如果咬的是手脚,还能用绳索扎紧,减缓阻止毒血流动,再想它法,如今被咬的偏偏是脖子……
柳叶息喘了口气,又吸了几口,忽然听见一声轻吟。柳叶息忙吐了口中血水朝顾以岚看去。
顾以岚是被颈脖处痛醒的,眼皮抖了抖,缓缓睁开,眼前漆黑一片,没有一星半点亮光。还不及思索自己是不是掉进山缝溶洞之类的地方,就感觉到有人在吸吮自己的脖颈,再闻到鼻间淡淡的薄荷清香,顾以岚唇边一抹笑容还没牵起,又晕了过去。
活着就好……
顾以岚短暂的醒来,让柳叶息心头稍定,见有了效果便不敢多吸血水。毕竟是颈脖,万一反复多次,吸破了颈部动脉,那自己就真是死一万次都弥补不回来了!
柳叶息擦着嘴直起身,看了眼外衣大敞衣襟松散长发凌乱的顾以岚,心动且痛,当即就要将其衣襟合拢。拢到一半,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顾以岚的皮肤,便被烫到。随即又摸了摸顾以岚的额头脸颊,果不其然,开始发烧了,还滚烫的吓人,这显然是受蛇毒影响。柳叶息焦急地肝火一升再升,再次环顾四周,这才发现石台连着的崖壁上,竟有条人宽的裂缝。
站起身深一脚浅一脚走到裂缝前,小心朝里看了看。黑漆漆的,也没有一丝动静。
摸不清这裂缝是天然的,还是后天的。为防里面被什么毒蛇异兽占据,柳叶息捡起脚边的石块往里丢去。裂缝里传来石块撞击的回响,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又等了一小会儿,仍不见里面有别的动静,柳叶息这才谨慎地贴着石壁,摸索着往里走了一小段。眼睛虽看不见,但柳叶息一直仔细用鼻子和耳朵关注着里面的一切动静。鼻间的空气虽有些混浊,却没有野生动物的生活过的特有气味,隐约间还带着淡淡的潮气。柳叶息心头一喜,仔细用耳朵听去,似乎听到有水滴落下的嘀嗒声,当即加快脚步又往里走了一段。
不一会儿,前头朦朦胧胧有微光传来,转过一处拐角,裂缝陡然变大,微光也越来越亮。再往前走出几步,出现在柳叶息眼前的,是一个天然的溶洞。溶洞约摸七八平米,当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汪水潭。水潭里生有不知名的水草,发出淡淡的光晕,在水底悠悠摇曳。柳叶息先前看到的微光便源自于这些水草。
有关这水草的信息,柳叶息还没掌握到,虽一时间辨不出好坏,但事出反常必有妖,柳叶息下意识就想远离水潭。想着顾以岚还发烧躺在外面,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视线落在其边上倒吊的钟乳上,一滴滴的水珠接连不断从上滴到其下的水潭里。随即撕了半截袖子,放到钟乳下,将其慢慢打湿。
待衣袖湿的差不多了,柳叶息不再多留,扭头就往外走。摸索着石壁回到外面的石台上,原本平躺着的顾以岚不知何时已经蜷缩成了一团。柳叶息一惊,忙两步奔了过去。
这次触手和之前的滚烫相反,却是冰凉。虽时至盛夏,但崖间本就风大,夜里的山风还带着阵阵阴凉。吹得顾以岚更是冷得哆嗦牙关紧咬。
柳叶息忙丢了衣袖将人抱住。然而这四面都漏风的石台,仅凭柳叶息一人,如何能提供温度。
想着山缝里的溶洞,柳叶息松开手,反身蹲下伏低身子。拉过顾以岚两只手搭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