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地牢内,一位衣衫破碎的绝色女子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手腕上捆着一个灰黑色的链条,是那北方特有的【古铁】,历来就是束缚妖兽之属的灵器,效果显著,但也因为其太过不道德而被世人谴责,被帝国禁止使用这种【古铁】去束缚那些对人类造成巨大伤害的妖兽。
可是呢,谴责来谴责去,又有什么效果呢?人们还是这个样子,没什么变化,只要悄无声息地进行,没人外传,这件事情的合理性似乎就已经占了上风,那些所谓的道德标准啊、仁慈善意啊,全都变成了虚无的。
女子微微睁开眼睛,她眉头紧皱,虽然看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可还是心有不甘,她咬紧牙关,暗自发力。
谁知道,就在灵力在她的经脉中开始缓缓流淌着的时候,她就开始疼得浑身发抖,手腕上的【古铁】发出嗡鸣,浮现出花状的浮刻条纹,那些条纹就像是炙热的火炭,在她的手腕上发热发烫,滋滋作响。
女子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她开始后悔来到这个国家了,“呵……”现在的她,只能发出这样的冷笑来表达自己对于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人的不屑了,她视线偏移,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地牢的铁栅栏透过来。
原来,已经到了晚上了吗?她发出了深深的叹息,开始想念自己的族人了。还记得婆婆说过:外面的人类有好有坏,但还是好人居多的,不然也不会有后来的律法,允许妖族和人类共同生存在这片大陆上。身为强者,照顾弱者其实并不是天经地义的,但若是这样做了,那就是好样的。我们一族,经历的磨难,不比别的妖族少了,但为何还是如此稀少呢?或许这就又要谈到种族差别的问题上了,有些事情你无法去解释,就像是你看到某个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看他不顺眼,其实道理都是一样的,我们或许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毕竟人妖共存也没有多长时间。
此时她想起了婆婆说过的话,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这个适应的过程是不是有点太久了?
她动了动手指,陷入更深更远的沉默。
突然,一个年轻男子走进这个建筑在皇宫底部的地牢,他轻轻地踩在地牢的水面上,看了看四周,啧啧道:“这个地牢是不是太久没用了,水都漏进来了。”他走到女子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问道:“你一只蛇妖,是什么让你产生可以和她对抗的?”年轻人笑了笑,然后皱眉道:“不怕死吗?”
地面上垂死的女子只是动了动手指,她不知道他说的她是谁,但是她认为,这个陌生的男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内幕,不然的话,他不会只是把自己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而是会……杀了自己。为什么要留着一个会对罗水国产生不利的外乡女子,难道有人没事会给自己添堵吗?她不这么认为,这个年轻的男子,仅仅站在她的面前,没有过多的言语,但是她却从他的身上真正地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那是一种避无可避,像是被水淹过头顶的那种窒息感。
她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却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风雨欲来,黑云压城。
年轻人蹲下身子来,手指弯曲,抬起女子的侧脸,直视着她的眼睛,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神啊,寂静无声,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内里的深渊却是深不见底。
表面上该有多么的平静,才能掩饰住那平静下面的暗潮汹涌?
她看着他的眼睛,陷入窒息。
突然,这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笑了,他松开她的脸,说道:“我知道你在查些什么,但是那不是你可以接触到的层次,你还……太弱了。我这么做,看似是将你禁锢在这里,实际上这里应该是整个罗水国最安全的地方了,我也是为了保护你啊。”男子挽了挽袖子,丝毫不介意露出自己那道可怕的伤痕,他将手轻轻地放在地牢的水面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地牢上的水很少,浅浅的,也凉凉的。
女子沉默不语,她不清楚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她现在十分想念当初居住的那个山洞,那里不光有自己,还有自己最亲近的妹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位散步前来的三皇子看了眼女子,笑了笑,说道:“有些事情,你没有必要去做,只需要静静地看着就行了,作为一个优秀的诱饵,你实在是很轻松了,只需要待在这里,天下大势就趋之若鹜,奔涌而来。”男子嘴角勾起,站起身子,张开双臂,看着地牢铁栅栏外面那道刺眼的金色光芒,他平静地说道:“这只是第一步。”
地面上的女子突然睁大双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似乎是忘记了身上还戴着【古铁】了,所以她再次浑身颤抖起来,她死死地盯着这个男人,手腕上滋滋作响,她好像浑然不觉,她现在,只是无比地想要杀了这个心机复杂的男人。
男子转过头来,看向地面上的女子,他笑了笑,问道:“想杀我?”然后自问自答道:“也对,你怎么会不想杀我呢?不过看看你现在,我还真的是……不怕呢。”他弯下腰,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子,“只是啊,你现在处于一个想杀我却杀不得,想自己了结性命?你……觉得你能做到吗?”男子笑了笑,直起身子,整了整衣服,转身就走,在他走到地牢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顿了顿,他偏了偏头,摘下头上的羊脂玉发簪,手指轻挑,发簪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女子鼻尖处。
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