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清流的传奇又加上了浓重的一笔,什么如有神助,天兵下凡,更是让这位女将军变得更神秘,更让人敬畏。
谢清流的伤势很重,太医根本没有想到竟然有人靠意志,硬生生以这样的身体扛了一晚上。
谢家女将,非人哉。
而谢清流本人也是在三日后才醒来。
整了整脑中记忆,谢清流换上官服,第四日就上朝了。
她除了回京述职会出现在朝堂上,其余时候甚少出席。
这天下本就是男尊女卑,皇上虽然力排众议给她了将军的位置,给了她将军的权力,但她上朝议政,的确会让老顽固们心生不满,甚至群起而攻之。谢清流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分守己,得过且过的解决此事。
但如今,她那边疆安宁了,可这朝内却乱了章程。
醒来时,不知为何,她脑海里只有,“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若无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归心与谁?”谢清流感到心中一动,革故鼎新者,后世永念。
她若退一步,又有谁会进一步?
穿上那身官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目光沉沉,“去上朝。”
谢清流的品级已官至一品大将军,入朝堂之时站武官之首。
一个姑娘家站在一群武将的最前面,却没有敢质疑。
武将诸人对谢清流是信服的,也深知这位将军血性。
若是不服,这三年来又有谁能代替她驻守边疆,又有谁能代替她驰骋边塞?
三年来的回答,均是,无人。
无人可替谢清流。
就算谢清流站在最前,睥睨众将,他们服,不得不服。
武将无话可说,倒是文臣之首对谢清流颇有不满,若是谢清流站在队尾也就罢了,偏生她站在最前,和一品文臣那些个内阁元老站在一排。
一个个年纪与谢清流爷爷辈儿相当的白胡子老头,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的登上了这个位置,如今区区一个女子,竟然和他们并驾齐驱?有多少老家伙咽不下这口气。
可奈何,谢清流的功勋,他们现在无话可说。
紫微殿那晚,所有人,都受她庇佑,是这个银甲将军在紫微殿前守到天明。
这个情,就算是有诸多不满,却也让人硬生生咽了下去。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礼拜。
“众爱卿平身。”
皇上定睛一看,发现谢清流竟然来了朝堂,站在武将最前端。
侧目看向文臣,几个元老虽然有着怒气,却未发作出来。
皇上轻咳一声,“就昨日之事,继续探讨吧。”
右相站出,“昨日已说,此次内乱元气大伤,不应当大动干戈,应以修生养息为主。”
李牧向外一步,“臣以为不妥,内乱之始在于藩国,若是不能釜底抽薪,如何能以绝后患。”
“李将军说的轻巧,藩国多少?你这可是逼着藩国生乱!”
“户部是没有钱,打不起仗吗?”李牧反唇相讥。
“你!”户部尚书指着李牧,“匹夫只会逞莽勇!”
“匹夫?”李牧怒极反笑,“若不当断则断,未来可是有更大的祸患。”
右相微微一笑,“李将军此言差矣,若是鲁莽应对,说不定会天下大乱。”
“你们这些文官,都是主战不主和!”李牧身后一将军嚷嚷道,“回回都是这样,你们又不上战场,差什么废话!”
这话说的更是让文官众人嗤之以鼻。
“牛将军,我们商议的是国家大事,并不是你所说的废话!”
“牛将军,我们主和是我们知道藩国的实力。”
“牛将军,你又不知道国库是否能撑得住久战,何必在此大言不惭。”
李牧着急道,“又是主和,你们文官总是不想打,我们说不通而已,我们这些人本就说不过你们这些嘴皮子上功夫了得的人,有本事我们演武场上见,谁打得过谁说了算。”
文官哄堂大笑,“匹夫就是匹夫!家国大事怎由你这般胡来。”
“李牧将军在边疆呆久了,回来了几十年却还是茹毛饮血蛮人的章法,贻笑大方!”
“李将军,我们主和有理有据,你们主战?是不是只是想争功勋呢?现今边疆已无战事,如今你们人人想有向上爬的念头,比起边疆野人,藩国可是好对付的多了,你们现在是急着做什么呢?”
“是啊,你们别是不服什么,想要强压一头吧。”
“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驻守边关的将领,都是以命换命博来的,和你们这些派不上去的不大一样。”
这文臣说话极其阴险,明明是战还是和之事,偏偏岔开了话题。
武将对谢清流虽有信服,但是若是在明面上说,他们这么多人不如一个女娃,无异于啪啪打他们的脸。
这文臣一番话,既岔开了话题又离间了诸多武将与谢清流的关系,一时间谢清流又一次被孤立了起来。
朝堂之上,谢清流接触的不多。
只是听后,心中一阵悲凉。
一将功成万骨枯,她如今的位置又何尝是凭她一个人拼出来的。
是千千万万个将士用命保护国土,用命帮她夺回来的。
而如今呢,这些人在这里干什么?口舌之争,斤斤计较,利益牵扯,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人?他们在干什么?
耳边的吵吵嚷嚷越来越大声。
甚至有人指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