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将士凯旋,战场也清理完毕,整个军营都浸入在喜悦的氛围中。
军营中将士把酒言欢,吹牛唱歌,享受着胜利的果实。
只有皇甫炘在自己军营中,手中执笔批示着奏章。
笔下写着批示,脑海里却没有来的想到今日谢清流的反应,不由微笑。
“太子殿下。”账外是女子的声音,却不是谢清流。
这军营内哪有别的什么女眷,皇甫炘收起了笑意,谢清流那没心没肺的丫头如今应该正和聂维高兴的喝着酒,被路将军这些老将吹的飘飘然吧。
说是不拘着她,让她自由些,但每每到这种时刻,他就后悔非常,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实在应该把这个不安分的主关起来,只能让她对着自己笑,自己闹。
“太子殿下。”婉转温柔的声音又一次打断了皇甫炘的思绪。
“进。”连皇甫炘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言语中已经含着怒意。
徐妍儿今日穿着极其讲究,红色襦裙,芙蓉妆面,连头上手上的饰物都是尽心挑选的,本就是个美人,平日里在军营打扮朴素,如今换了装扮,这反差更让人觉得惊艳,一路上看呆了不少士兵。
“妍儿见过太子殿下。”
“有什么事情?”皇甫炘却不受其所扰,皱着眉头,觉得烦闷。
“太子殿下,我几日求见都不见我,是否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我的气?”
皇甫炘侧首瞧了她一眼,见她目光火热,不明道,“孤有什么可生你的气,那本就是孤和清流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一句反问倒是让徐妍儿失了面子,本以为皇甫炘虽然行为疏远,但心中定是对她有意,如今看来,他怎被一个无用女人迷了心智,将她放置一边。
“太子殿下,恕我直言,谢清流定会妨碍殿下的大业,殿下不如早做决策将她除掉。”
“孤做什么决定,需要你来教吗?”言语发冷,让徐妍儿有了几分恐惧,因为她知道,皇甫炘的手段。
“殿下明明早就做了取舍,为何又要反复?此时不除谢清流,难道要等到他们谢家壮大起来,扰乱殿下江山吗?”
“谢清流是孤心爱之人。”
皇甫炘在徐妍儿面前一字一句的说着,极其认真,极其郑重。
“孤也希望你好好记住,不要将歪心思动在主母身上!”
徐妍儿仿佛被踩到了痛脚,“太子殿下!你认为我是你走狗吗?我不是你的手下!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若是你不看重我,保护我,呵护我,我大可以找任何一个君主,储君替代你的位置,东戎,西戎,哪怕是洛王!他们都会将我视若珍宝,而你,是将石头踹在怀里!把我踢开。”
皇甫炘轻笑,“徐妍儿,你是在威胁孤?”
“算不得威胁,只不过太子殿下着实看不清楚形式!”
“东戎,西戎,洛王?你觉得谁敢与孤为敌?亦或者你现在能出这军营一步吗?”皇甫炘没想到这徐妍儿看似有脑子,但其实自以为是的紧了,如今竟然堂而皇之的在他面前威胁。
“你!你无权干涉我的人身自由!我以为你是不同的!但你跟那些迂腐不化的君主没什么两样!”徐妍儿气的面色发红,口不择言道,她从没想过皇甫炘竟然这般不看重她,怎么可能,她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人!怎么能被他们看扁!
“自由?”皇甫炘虽然没听过这说法,但从字面上也立刻理解了徐妍儿的意思,“徐妍儿,孤觉得,闹不清楚状况的是你。”
皇甫炘看着怒极,全身发抖的徐妍儿,“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孤都知道。”
“你知道……”
“你想要,并不意味着孤想给,位置是留给谢清流的,感情也是。”皇甫炘顿了一下,“孤也不是小气之人,只是提点你不要妄想不是你的东西,荣华富贵,你所求,就不会有差。孤给你的你拿着,孤未给你的,你伸手去抢,说不定会尸骨无存,人贵有自知之明。”
“皇甫炘,你疯了,你为了谢清流,与我说这等话!”
“孤可没有疯,只不过喜欢把事情放在前面,说清楚,避免不必要的误会。”皇甫炘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徐妍儿,微微皱眉道,“说清楚对你也是好事,孤不认为利用你别的心思达到目的算是对你好。利用感情达到目的,孤不屑,也看不惯那种事。你若是聪明人,应该明白。”
徐妍儿却不是这么想,她怨恨,怨恨皇甫炘如此直白的断了她的心思,怨恨皇甫炘和谢清流两人不知道他们惹的是谁,更加怨恨,他们凭什么认为自己还会为皇甫炘当牛做马!她可不是圣母,没有那么伟大。
“皇甫炘,你好狠。”
“徐妍儿,当初你去拜访顾叶,说只求钱财,若是有名望更好,而后标榜着大义,做出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你自己却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贪婪,想要的越来越多,奉劝你一句,凡是不要第一时间去责怪别人,想想你自己,到底是别人变了,还是你变了。”
“你当时没有被赐婚!你对谢清流并未有感情!你是被她蛊惑了!”
“哦?何以见得?”皇甫炘不明白,她自说自话的本事是从哪里来的,如此深信不疑,像是要将自己都骗过了。
“我就是知道,就是知道!”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住她的愤怒,她是要成为一国之母的人,如今怎么,怎么只是变成了一只走狗?她不服!不服!她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