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炘不惜一切代价在找寻谢清流。
他不相信,不相信谢清流会死,谢清流怎么会死呢?她一定是生气了,发现了他所有的算计,所以才负气离开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不顾疲累,独自绕着偌大的皇宫,一圈又一圈的检查着,想要找寻蛛丝马迹。
他的确在宫墙外找到了一支沾着血的袖箭,那是谢清流常用的武器。这不能代表着什么,却也有可能代表着什么。
他执拗着,祈求者,希望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眼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无论是皇位,地位,权势,恩怨,都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左右,不过只是一个她啊。
如今,这皇宫是他的,京城是他的,连同这天下都是他的。那谢清流呢?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一般,连尸首都寻不到。
天生就是杀伐果断的帝王,在登上皇位时,更是封闭了所有的感情,再也没了一丝柔软。
这更是苦了那些手底下做事的臣子,每天都在提醒吊胆的。只听说伯远侯府谢小姐闺房的每个物件都被搬入皇宫内院了,但这谢小姐却不知所踪。
无人胆敢在皇上面前提出立后,或充盈后宫一事,因为还没开口的,人就已经入土了。这找不到的谢小姐,就像是一个禁忌一般。连伯远侯府上下都不敢提及。
而皇上还在疯狂的加派人手,到处寻找着。
大家都知道,如果还没有一个结果,估计这位帝王就要魔怔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悠闲的谢清流挑眉看着手中酸溜溜的诗句,顿觉烦闷的将书扔到了一边。
她旁边的顾氏见她如此,并未有分毫恼怒,反而喜上眉梢,“流儿,那圣水看来是真的是有用处,你脾气都渐渐恢复以往了。”
谢清流心中呵呵,真是您开心就好,她甚至怀疑顾氏有什么受虐倾向,好声好气做个孝顺女儿她不买账,倒是自己冷言相向,烦躁拒绝的模样让她大为受用,仿佛自己离开了她的保护和容忍是不行的。
顾氏应该是真的有病,而且病得不轻,但就这样一个女人,可以觉察到她与以前的谢清流不同,并将她受制于这地窖,见不得阳光,别人也寻不着她,也真是有几分本事。
也是,谁能想到爱女如命的顾氏,才是囚禁女儿的罪魁祸首呢?
“娘,什么时候可以放我出去?”
顾氏为她剥了一粒葡萄,柔声道,“等你病好了就行,你放心,皇上还在等着你呢。”
的确是等着,等的都快要发疯了,若是谢清流再不出现,皇甫炘在他的疆土找不到,兴许就想通了,征战四方去疆外寻找。
当然,就算如此,与她顾氏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不过是一个内宅妇人,护好女儿,让她恢复正常便好。
谢清流虽然如今被关着,但她也并不是只有武力值的战士,脑子也算好用,早已想到了对策,这几日她相继提出了许多无礼的要求,什么三十颗夜明珠啊,金器做成的餐具,地上每一步都要踩着金丝绣成的软毯,以至于,她这地窖,亮如明昼,富丽堂皇,如同一个藏宝库。
这么多要求都没有探到顾氏能力的极限,顾氏全都欢天喜地的一一应了,兴许在她心里,能提出如此无理要求的人才是她真正的女儿吧。
所以,今日谢清流准备下一剂狠药,“娘,你说皇上等我,他真的会等我吗?宫中那么多侍女,我又不在,万一他被勾去了魂魄,我可如何是好。”
顾氏一瞬间沉了脸色,下意识的感觉到,谢清流想要靠皇甫炘逃跑。
谢清流察言观色的本事如今更是练得炉火纯青,站起身来,恼怒的将桌上吃食扫了一地,“顾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顾氏一见她发火,便立刻松了口气,流儿这发火的模样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就喜欢摔东西。
“流儿,娘定不会让这些小蹄子得逞的,你放心,等你病好了,立刻就能出去,到时候一切都会好的。”
“到时候,到时候!你又不是我亲娘!凭什么管我!”
以前谢清流说这话都磕磕绊绊的,怕伤了顾氏的心,但如今一直被这样关着也不是办法。她说这话,也是逼得顾氏焦急,只要她焦虑就一定会有别的动作。
“流儿,娘是真的心疼你啊。娄庄的时候,那妖怪附身你,让你回来后就昏迷了几日,这回竟然敢大着胆子,将性命都差点舍了出去,就为了救什么劳什子的皇后臣子家眷,流儿,你的性命如此重要,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身犯险,娘为你驱了邪,一切都会好的。”
“你走啊!你走啊!我恨你!”谢清流尽量狠了心肠,歇斯底里的吼出来,顾氏越是惊慌,就越会出错,她在这里造到冷遇,定会想法子弥补。
如今,她都要沦落到算计女人的程度了吗?
谢清流不禁哀叹,还不是那皇甫炘太不中用,这虽然是盲区,但也总能查出点异常吧。
“流儿,流儿,我的流儿,你别生气,娘,娘保证,没有人能抢走你的位置。”说完这话,顾氏一下子想到了韩太师家的嫡女,似乎在她流儿失踪之后有意后位?她怎能让这些蝼蚁钻了空子。
“流儿,你好生休息,好生吃药,一切,娘都会为你办妥的。”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