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骨刀寒光闪动,看得何艳青心中一悸。
这把刀,剔过多少人的人骨?
冯云杰喝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有种不要藏头露尾,报上名来!”
蓝脸的“吕蒙”站在二楼淡淡说:“如果你打得赢小刁,那我便告诉你。”
冯云杰怒道:“你们就派一个伙夫出战,未免太小看我昆仑派了!”
“吕蒙”哈哈大笑,似乎是听到一个笑话,突然又喝道:“小刁,愣着干嘛,还不动手?”
又黑又瘦的小刁已经转动剔骨刀,朝冯何二人冲到。
冯云杰观他脚步,感觉他不像是个武者,至少不是那种按照常规操作练起来的武者。
这就是个杀羊宰牛的伙夫而已,凭什么对抗神山昆仑的两名剑客?
可一交上手,冯云杰就发觉自己错了。
伙夫小刁身法诡异,跟个跳蚤一样,又如魔魅,手里的剔骨刀快到不可思议。
你刺一剑,他能砍你三五刀。
这就搞得很被动。
更令人头疼的是,他总是跳来跳去,绕后攻击。
他的行动轨迹实在很难用一般武者运气行气的方式来揣测。
见冯云杰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何艳青娇呼一声:“师兄,我来帮你!”
利剑疾刺小刁腰胁。
小刁一跳躲开,回身便砍出五六刀,刀影如丛。
冯云杰、何艳青再度双剑联袂,使出两仪分光剑。
可即便是两个人、两柄剑,施展出分光掠影、变化无方的剑法,竟也快不过小刁的剔骨刀。
原来,之前何艳青未出手时,小刁需要时时提防她的袭击,等到何艳青一出手,他就不必再提防,可以全力施为。
他的刀,更快了。
刀光如电。
冯何双剑已落在下风,败象早露。
冯云杰修为本在何艳青之上,但因心中焦急,剑势乱得不成样子。
如果全力防守,或许能再支撑一时半刻,但他偏偏疯了一样选择对攻。
小刁的刀瞬间穿透他防守所及范围,扎向他脖子总动脉,就跟杀羊一样。
一刀下去,能短时间放掉800cc血,别说是人,就是牛羊,也得当场休克,然后等死。
这一刀,就决定了胜负。
冯云杰惊骇欲绝。
这时,何艳青一剑刺来!
为救师兄,她用出了毕生所学,一剑之威,威不可当。
小刁也不敢大意,在千钧一发之际放弃了冯云杰,闪身躲避。
可是,他反-攻的速度奇快,快到匪夷所思。
何艳青一剑刺过他身侧,他已经砍出了十几刀、几十刀……
叮叮叮叮叮叮叮……
沿着这剑身一路往上……
然后“叮叮叮叮叮叮叮”变成了“嗤嗤嗤嗤嗤嗤嗤”……
这次是冯云杰回剑来救师妹,连刺三剑,逼开小刁。
两边战至分际。
冯云杰问道:“师妹,你没事吧?”
何艳青说:“我没……”
“事”字还没出口,只听“当啷”一声,是剑器落地的声音。
何艳青正有些奇怪,自己的佩剑自己怎么会拿不住。
低头一看,登时嚎叫起来:“我……我的手……我的手啊……”
冯云杰连忙拿眼看向何艳青的右手。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差点儿没把自己舌头咬掉。
只见原本白嫩如同莲藕般的纤纤藕臂,此刻从手掌到手肘竟变成了一截白骨,骨上一丝筋膜血肉也无,已然全数被快刀剔飞、散落在各处。
何艳青举着自己的白骨右臂,倒在地上,痛不欲生。
冯云杰扑到她身边,只能唤她名字,不懂如何安慰。
悲愤回头,盯着小刁,那哪里是一个寻常伙夫,那简直是一台杀人绞肉的机器!
楼上的脸谱人风轻云淡地看戏交谈。
蓝脸的“吕蒙”笑说:“昆仑剑法也不过如此,倒是我高估了他们。”
白脸的“曹操”说:“小刁的刀确实快,剔一架人骨用不了一分钟吧?”
“吕蒙”说:“记过时的,58秒。”
一楼场中,小刁表情木讷,手中的剔骨刀却闪着冷厉寒芒,刚才剔掉一条人臂的肉,刀刃却滴血不沾,他一步一步走向冯云杰、何艳青,就像一个憨厚的屠夫走向猪羊。
何艳青已经疼得昏死过去。
冯云杰绝望大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到这里害人?”
“吕蒙”对“曹操”说:“宫主,他问咱们是什么人。”
“曹操”说:“事无不可对人言,告诉他们也无妨。”
“吕蒙”高声对冯云杰说:“我们宫主仁慈,让你死也死得明白——我们‘天上宫’素来被你们所谓的正道称作‘邪魔’,说我们‘吃人不吐骨头’,现在我们就是要让你们知道,到底谁吃人?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吃起同类骨肉,真不知有多么享受……”
冯云杰听到那三个字便已经惊呆了:“天上宫……你们是天上宫!”
随即又似明悟过来,点头称是:“的确,也只有你们魔宫才能干出这样的邪恶之事……”
“吕蒙”说:“怎么样,你现在去死,不会再做个糊涂鬼了吧?还不快谢谢我们宫主?”
冯云杰啐了一口,抓起剑,就要跟小刁拼命。
忽然间,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土堡那两扇紧闭着的、又高又厚重的大门轰然倒塌,掀起滚滚沙尘。
沙尘滚滚中,出现两个人影,正跨过门槛往里走。
当沙尘退去,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