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没有啊。”
白衣女子话刚说完,突然神色一变,因为她听到了不寻常的声音。
窸窸窣窣……
开始只是隐隐约约,凝神仔细去听,就感觉声音是大片大片大面积的、不断朝着竹楼聚集过来。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窸窸……
窣窣……
白衣女子听得头皮发麻,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就好像自己浑身赤-裸,有什么黏黏、凉凉、滑滑的东西在爬上每一寸肌肤。
恶心、难受、毛骨悚然。
突然对讲机里传来一声喊叫。
是小冰人。
叫声充满了惊恐。
白衣女子知道小冰人是训练有素的狙击手、向来是团队中最沉稳冷静之人,能让他发出这样的惊叫,必有不得了的事!
她连忙就问:“小冰人,发生了什么事?”
“蛇……好多的蛇……好多好多蛇……”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惨叫。
白衣女子叫道:“小冰人,快进竹楼来,我们出去接应你!”
说完立刻分派人手前去接应同伴。
却说刚才小冰人趴在灌木丛里,用狙击枪的8倍镜看到了余越背着孩子一个干翻十几人的场面,叹为观止,没一会儿,他便听见周围传来异响,扭头一看,树上倒挂下来两条蛇,蛇口张得巨大,露出尖利的毒牙。
小冰人虽惊不乱,他之所以能当上狙击手、之所以拥有“小冰人”这个外号,就是因为他心理素质过硬,关键时刻能冷静如冰。
蛇不动,他不动,但是手已经摸向绑在腿上的匕首……
然而,摸的时候,先摸到的却不是匕首,是一条黏黏、凉凉、滑滑的东西……
小冰人一惊,手上已有刺痛传来,他当机立断,拔出匕首,斩飞了那两条从头顶扑下来的毒蛇,顺势滚出原来埋伏的灌木丛。
他的右手上死死咬着一条红色花纹的蛇,右手已经没有痛感,开始发麻,他直接一把扯下那蛇,甩在树干上,砸爆头颅。
耳边“窸窸窣窣”之声不绝,他回头一看,顿时全身寒毛倒立,他刚才趴伏的那一丛灌木当中,密密麻麻全是蛇,光滑的蛇身在那里不停蠕动,令人恶心。
小冰人来不及恶心,因为已经有十几条蛇向他窜了过来。
他将匕首交到左手,先是咬牙一刀,割开右臂放血,意图减缓蛇毒侵袭,然后左手挥舞匕首劈斩。
这种时候,他的狙击枪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很快,地上就多了几具蛇尸。
然而,这还不算完,只听得嗤嗤之声不绝,眼前百十米处千头攒动,群蛇大至。
黑的、白的、青的、红的、花的、金的、银的……
地上、草丛、树干、树枝……是铺天盖地而来……
只见成百上千不同颜色、不同规格的蛇自林中蜿蜒游出,后面络绎不绝,更不知还有多少。
小冰人头脑昏昏沉沉,身体一阵阵发冷,但眼前密密麻麻的蛇群,在斑驳的天光下吞吐着蛇信,无数双蛇眼盯来,更令他身心俱寒。
饶是他沉着冷静、有钢铁一般的神经,此时此刻也不禁感到崩溃和绝望。
当群蛇缠身,他唯有惨叫着从土坡上滚下,然后拼命往竹楼跑去,最终还未进门便一头栽倒在地。
“小冰人!小冰人……”同伴们赶出来接应,但见他浑身爬满毒蛇,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武装人员即便全副武装,对此情况也有些束手无策。
有人取了手套戴上,打算将蛇一条条捉下来,谁知,却是“打蛇随棍上”,竖条毒蛇缠向那人手臂,眼看就要咬上他的头面……
这时,白衣女子娇咤道:“躲开,让我来!”
其他人员退到两边,女子拔出腰间佩剑,顿时青光乍起,如碧水泼向那二人身体。
嗤嗤嗤嗤嗤嗤嗤……
一条条花色各异的毒蛇被斩做两段,尸体飞上半空,而那两人却无一受到剑伤。
白衣女子收剑,剑上无血,那两人身上的蛇也都已死尽死绝。
众人无不惊叹。
却有一个声音说道:“嗯,剑是好剑?”
这声音平平淡淡,好像也就是随口评说一句。
众人疑惑,这人什么意思?难道这样的剑法还不算好,只有剑是好剑?
白衣女子回头一看,只见余越带着一只黑猫悠悠然走下楼来,立刻喝道:“你来做什么?快到楼上去!”
余越看了看受伤中毒的小冰人,又看了看周围:“大家的处境好像并不乐观嘛。”
这话说得好像自己置身事外一样。
白衣女子不再理会他,命人为小冰人注射血清。
血清提高机体免疫功能、抵抗毒素,小冰人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仍处于昏迷。
危机并没有过去,反而持续靠近。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下雨一般。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蛇……
好多蛇……
从绿色森林之中涌动出滚滚蛇潮,向着竹楼围拢而来,五彩缤纷,妖艳得恶心,危险,令人毛骨悚然。
武装人员开枪扫射……
砰砰砰砰砰砰砰……
火舌倾泻……
许多蛇被打成肉酱,但却又更多的蛇从后面涌上来。
它们无惧子弹,它们悍不畏死。
这些毒蛇仿佛是无穷无尽,看不到边、看不到希望。
楼上的女孩儿们也从窗口看到蛇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