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七点,距离市政府的办公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但市长已经来了半个多钟头了。他戴着老花镜,把头埋在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里仔细地审阅着,和阎卿句办公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
苏桓走在空旷的走廊里有些犯怵,但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了市长办公室的门前,敲了敲门。
“是苏桓吗?进来吧”市长和蔼的声音令苏桓安心了许多。
“您,您好,我是苏桓,我……”苏桓紧张地说不出来话,干看着市长着急。
市长笑了笑,摘下老花镜,放下手中的笔,起身给他接了一杯热水,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
“别着急,慢慢说,今天天气太冷了,难为你一大早赶过来,脸都冻麻了吧。”
苏桓捧着纸杯,小口吹着里面的热水,虽然有些烫嘴,但甫一入口立刻就舒服多了。他讪讪地笑着说:“我这不是怕耽误您工作嘛,您日理万机的,我这耽误太长时间不好。”
市长和蔼地笑着说:“哈哈哈,没事啊,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算我个人时间,还有将近两个小时呢,你缓缓,缓好了就给我好好介绍一下你的这个‘启明星’模式啊。”
“嗯!”苏桓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口吹着杯子里的水。
另一边,首尔大厦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吴傲尔倚在落地窗前的阳台上看着最近一周各个部门的报告。
他简单的统计了一下,这一周里各个部门主动辞职的人中总监级别的人占一半,部门主管级别的占四分之一,还有四分之一的普通员工。
这让吴傲尔大吃一惊,原来有这么多人每天尸位素餐啊!要不是自己抓得严,还看住了股东会里面的那群人,没让他们徇私施压。
要是没有自己的“三条铁律”继续放任这群蛀虫们发展下去的话,不出两年,首尔肯定就被啃得渣都不剩了。不过眼下虽然清除了这些沉痼,但还不能就此结束,现在一松懈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而且就算是留下来的这些人,只能说明他们有能力做好自己的那份工作,但并不妨碍他们是和股东有所勾连。但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可就难了。
毕竟阎卿句都没解决的了,那些包藏祸心的人隐藏的极深。阎卿句之前还想过用苏桓做烟雾弹把那些沉不住气的先诈出来。但还没等到那个功夫,苏桓就被人家算计地一穷二白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一听到敲门声,吴傲尔赶紧从阳台上坐了起来,趿拉着鞋子走到办公桌前,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进来吧。”
于是,典滨滨穿着蹑手蹑脚地推门进来了,看着办公桌前的吴傲尔怯生生地问道:“董事长,您找我?”
吴傲尔招呼她坐下说话,典滨滨扶着裙子端正
地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自从曹雅主动辞职之后,她就被调到别的部门去了,由于她比较内向,所以和其他同事们相处的不是特别好。再加上是新的岗位,她还不是十分熟悉工作,经常犯一些小错误。
再加上公司公司开除了一大批人,说是业绩不达标,典滨滨就更加觉得不安和害怕,生怕下一个被开除的就是自己了。而现在吴傲尔又单独叫她谈话,她都快哭出来了。
吴傲尔看着典滨滨这副惊惧的样子,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他暗自忖度,最近他也没干什么事啊。她怎么用这种眼光看着他啊?
于是吴傲尔想缓和一下气氛,微笑着问候道:“最近工作情况怎么样啊?同事之间相处的还融洽吗?有没有想曹经理啊?”
放在平时这可能是再平常不过的问候了,可此情此景之下,在典滨滨听来就成了委婉的劝退。
最近工作情况怎么样啊?——你的工作目标完成了吗?没完成的话可是要辞退的!
同事之间相处的还融洽吗?——你的同事反映你很不在工作状态啊,你不合群吗?辞退吧。
有没有想曹经理啊?——曹雅都自己主动辞职了,你还在这里赖着干什么?自己不辞职等着我亲自辞退你吗?
典滨滨想到这里,眼泪唰的就流下来了轻声啜泣着:“董事长,我错了,我没有完成本周的工作目标,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不要辞退我啊。”
看着典滨滨流下了眼泪,吴傲尔一下就愣了,这是怎么了?自己有哪里刺激到了她吗?这怎么说哭就哭啊。于是他赶紧安慰道:“别别别,你别哭啊,我这没想辞退你啊,我就是关心一下你而已,你这这。”
吴傲尔急的连鞋都来不及提上就从办公桌后面出来,拿着纸巾包想要递给典滨滨。可他本来蜷在阳台半天脚就已经有些麻了,鞋子又没提上,一个踉跄就向沙发扑了过去。
典滨滨本来正在低头抹眼泪,没注意吴傲尔已经向他走了过来,直接被吴傲尔扑倒在了沙发上。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扑给惊慌了神,一下子不知所措的僵住了。
吴傲尔的头并没有磕到什么硬物,相反,他的脸正埋在典滨滨的胸口上。吴傲尔虽然是首尔集团的董事长,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刚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大男孩。与异性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使得他也心跳加速、血脉偾张了起来。
他微微地抬起头,看着典滨滨,典滨滨双眼紧闭,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吴傲尔把一只手放到典滨滨耳畔的空处,一只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想要把自己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撑起来。
就在这时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