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队长带人,将值班室杂物间里的于胡毅三人逮捕归案,并且根据他的口供,从三楼的一间仓库墙上的暗格里找到了那些走私的枪支。
和气楼的案子一连一周都稳稳地占据了中海市的新闻头条,直至结案过后,中海市的民众仍是对此感到有些不可置信,他们怎么也不到这个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魔鬼。
中海市警方在征得上级同意之后,在结案的这一天降半旗以示对聂洋和其他受害者的哀悼。
孙一龙抱着那个黑色的相机包站在旗杆下面,不禁悲从中来,蹲在地上掩面痛苦起来。
“兄弟啊……兄弟,你看见了吗?你的案子重审了,你……清白了!”
桃花眼蹲在自己的丈夫身边,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抚着他的脊背,看着头上的天空,她回想起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但一喝了酒就滔滔不绝的聂洋,两行热泪划过了他的脸庞。
聂洋,一个普普通通的燕京人,在他八岁生日的那一天,他的父母不幸在“四一三重大爆破案”中牺牲了。
他从早上一直等到傍晚,把锅里面的菜热了又热,可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他的父母回来陪他一起过生日——只等到了两本鲜红的烈士证明书。
他,成了孤儿。
在街坊四邻的帮衬下,聂洋一天一天的长大了,但父母的缺席使得他性格上产生缺陷,变得十分孤僻,直到他遇见了他生命中的那道光。
她笑起来的时候,仿佛世界都明媚了起来,青涩而稚嫩的爱情让聂洋走出了童年的阴影,他只想把最美丽的花环戴到女孩儿的头上,牵着她的手一起漫步在夕阳中的金柳下。
但是她却死了,为聂洋挡刀而死,聂洋在大排档前疯了一样嘶吼着,他可以击退那些流氓,却止不住她胸前不断涌出的鲜血。
葬礼结束之后,聂洋又变得无比沉默了,他的眼中毫无生气,甚至几次想要自杀,但看着墙上的三张黑白照片,聂洋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得活着,还要活得很好,就算不为自己,也要替他们活下去。故人故景难免惹人伤悲,大学毕业后的聂洋只身来到了中海市,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孙一龙。
孙一龙待聂洋十分真诚热情,这让聂洋又久违的感受到了亲人般的温暖。重拾希望的他勤勤恳恳,埋头苦干,在出版业打拼多年终于小有成就。
刚刚混出头的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周到的牺牲品,最后被害的身败名裂投身熔炉。
刘归诚刚下飞机就赶了过来,他知道孙一龙在这,原来的炼钢厂,现在的新城公园。
“孙大哥,逝者已矣,现在案子真相大白了,想必聂兄弟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安息的,你就不要过于伤
心了。”
孙一龙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刘归诚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谁又能真正地做到‘节哀顺变’呢?我还得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和姚警官他们,恐怕现在聂洋还要背负污名不得清白啊,谢谢。”
刘归诚赶紧俯身搀扶起孙一龙说:“孙大哥你这是做什么?都是兄弟,都是朋友,应该的,说什么谢不谢的,快起来吧。”
刘归诚和桃花眼搀扶起孙一龙,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这时候,碰巧姚警官也捧着一束百合花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诸位都在啊,我也是来献一束花,聊表哀思,毕竟是因为我的失职才冤枉了聂洋,我心里有愧啊……”说着,姚警官把百合花放在一旁,脱帽鞠躬。
孙一龙摇了摇头说:“这不能怪你们,你们也尽力了,只是周到太狡猾,藏得太深了,现在沉冤得雪,真相大白就够了,你也不要太内疚,周到的案子都处理完了吗?”
姚队长点了点头道:“嗯,基本上都处理完了,后面还有一些细节上的事我们还在继续跟进。不过说起来,这一次多亏了苏桓小兄弟啊,要不是他移花积木把周到的车给换了的话,就真的有可能让周到逃出去了。”
就在姚队长夸着苏桓的时候,苏桓此时此刻正坐在方寸灵台的茶楼里面,和郭驰、曹老太爷一起喝茶呢。
“老太爷,您要是想见我们两个的话,您知会一声就行了,哪能劳烦让您一个长辈来我们这儿呢?”郭驰一边说着,一边躬身给曹老太爷倒茶。
“是啊,曹爷爷你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啊?这才刮完台风,不安全。”
曹老太爷点了点头,拿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道:“怎么,嫌我老了不中用吗?我可是来喝茶的,这‘方寸灵台’的招牌这么红火,我怎么能不来尝尝呢?”
郭驰听了曹老太爷的话讪讪地笑道:“您来我们这儿一回,那我们可真的是蓬荜生辉啊,不瞒你说,其实我老早就像请您光临小店了,只不过是怕您不同意就一直没敢提,嘿嘿,您想吃点什么?”
曹老太爷招了招手示意郭驰坐下说话。
“吃什么先不急,我来其实还有另外两件事,这第一件事就是周到虽然死了,但是这个‘品茶大会’还是得继续办下去,不知道郭驰你有没有兴趣接替周到做个主办人啊?”
郭驰一听,这可是太好了,本来周到举办这次“品茶大会”是为了打压他们的茶楼,但现在周到死了,主办人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如果他能接替周到成为这个主办人的话,先不提能够获得多少直接的经济收益,只要他是主办人,他就能以“避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