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言挑了挑眉，显然对这官方的说法嗤之以鼻。
“周小姐身边难道就那红蝶一个丫鬟？”顾无言问道。
“不，”周儒连忙道，“小女身边有两个大丫鬟，死的那个叫红蝶，还有一个叫青花的。不过青花廿五的时候就跟微臣告过假了，她老家的祖母过世了，到今日还没回来呢。那几日小女身边就红蝶一人，还有几个粗实丫鬟。”
顾无言不置可否。
这也真是巧了，恰巧另一个大丫鬟不在，红蝶就出了事。
宁西楼道：“那青花的老家就在隔壁的蠡县，约一日路程，孙大人昨日已经派人往那边去调查了，若是不出问题明日回来就能知道此事与她有没有关系。”
他一副十分信任顾无言的模样，只要顾无言有什么不懂的，宁西楼立刻就会向她解释。
这样的“特权”让顾无言有些尴尬，尤其是面对周儒审视询问的眼神之际。说起来按尊卑位份，四皇子的尊贵程度在她之上，断没有让宁西楼来做她的“助手”的道理。
她张了张嘴，将自己心中想问的话咽了回去，生怕宁西楼继续给她搞特权。
那几个粗实丫鬟平日里不被允许进周蓁蓁的房，有两个大丫鬟在也用不着她们伺候，平时也有自己的活计要做，知道的自然不多。且面对白穆那厮手下凶神恶煞的衙役时一个个皆是胆战心惊的模样，想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他们来此果真就想孙墨白所说的那样，“一干二净”，什么都查不出来。
两人表情都有些失落，周儒暗暗松了口气。
“不瞒殿下与世子，微臣是当真不想这案子闹得人尽皆知。能够水落石出固然是好，可这毕竟是不吉利的事……小女与国公府的婚事在即，微臣绝不希望此时节外生枝，对小女的名声也不好，殿下说是吗？”
“嗯，周大人所言极是。”宁西楼没什么诚意地应和了两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道，“周小姐的婚事，都由周大人操持？”
周儒一愣，点头道：“是，我夫人早在五年前就过世了，殿下可能不知，娶妻娶贤，我就蓁蓁一个女儿，若是娶个不贤德的，蓁蓁日子就不好过了。是以微臣一直没有续弦。”说着他鼻头一酸，眼眶微微有些红了。“眼下若是能看到蓁蓁安然出嫁，微臣便是此生无憾了。”
照他这么说来，他的确是不想这桩凶杀案闹到外头去了。
“周大人真是爱女心切。”顾无言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苏氏一个时辰前跟自己说的话来。做父母的，当真会愿意看自己儿女一生不幸么？苏氏的决断是有道理的，同样也是经过她考量的最好的一条路了。
宁西楼看了一眼出神的顾无言，复又问道：“周夫人过世五年，周大人府上没有妾室？”
“？”顾无言看向宁西楼，一时间不明白宁西楼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周儒老脸一赫，低声道：“说出来不怕殿下笑话，刑部事务繁忙，早出晚归，微臣确实无心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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