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个字符从口中跳出,门几乎是瞬间被人狠狠踹开,大股子冷风灌了进来,惊得人一阵激灵。
只见从牢房大门处突然涌进了数十个士兵,他们手持武器,对准这牢房里手无寸铁的众人。
这是怎么了?
众人都靠了前来,抓住木栏,惊恐的面面相觑。
只听得那为首的汉子道“都给我出来!!谁要是敢乱跑,可别爷的刀不长眼!”
牢房的锁被依次打开,士兵们随手抓到一个便扔了出去。
顾华杉被那士兵拽住衣衫,狠狠的推了出去,险些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众人都聚集在中央,却仍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各个惊魂未定的望着身边的人。
“给我走!!”那为首的人长鞭一甩,十几个士兵拿长矛驱赶着他们往外,众人推搡着往外走去。
只见清晨的薄雾未散,天刚蒙蒙亮,阴冷的风簌簌的往身上打,寒风凛冽如刀。
顾华杉和其他人一起往外走,抬眼看去,只看见满城都是狼藉,随地可见马车和牲口,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百姓,他们携家带口,背着行李,匆匆往城外而去。
“大人,您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啊,小人家里还有一对儿女,我娘子身体又不好,现在这离王打了过来——”话音刚落,为首骑马的男子长鞭一甩,只听得“啪”一声,那说话的男子一声惨呼,脸上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现在刺史大人有令,敌军当前,尔等本是戴罪之身,特许尔等上阵杀敌卫国。凡护国有功者,重重有赏。若谁敢做逃兵,立刻杀无赦!!”
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之声,这些昨日还是下大牢的流氓土匪,今日却被迫拿起了武器上了战场。
听说那离王的军队犹如铁桶,所到之处,横扫一片,其势震天所向披靡。
那囚犯之中不乏偷鸡摸狗胆小之辈,当下一听要去打仗,吓得尿了裤子,瘫坐在地上。
“哭什么哭,谁要是再敢哭哭啼啼,老子便砍了他!!”
最后一尊魔
“我惹了那刺史赵管家,他们早已暗中给我定了死罪。留在这里只能等死。若是上阵,兴许还能一搏。我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个亲人惦念,生死由天吧。”
顾华杉点头,“大王哥如此豁达,想必自有福气。”
那大王哥笑起来脸上褶子全露了出来,“算命先生说我命中会遇上贵人,还会飞黄腾达做官呢。我可不怕——”
“那边那两个,说什么呢?!赶紧跟着孙将军走!!”两个官吏吆喝着,将两人一推,顾华杉方才看见他们这队大约有百人左右,大部分人都是牢里出来的囚犯,甚至还有十几个人穿着囚衣,外面随便披了一层铠甲,便被催促着上战场去。
顾华杉也穿了一件银色铠甲,有些重,她脚步沉沉跟着队伍一阵小跑。
岂料和另一支队伍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无意中瞥见了同样在队伍中东张西望的言又生。
言又生此刻也正到处寻找着顾华杉的身影。
此处是所有囚犯集合之处,若是在此地错开,只怕他们一辈子都见不上面了。
不行啊,他言又生手无缚鸡之力,若是离开了顾华杉,他很快就会死在沙场之上。
他还没有见到师父呢,怎么能死?
言又生浑浑噩噩的跟在队伍之中,只感觉手臂被人狠狠一拖拽,膀子一疼,他整个人险些倒向一侧,“砰”一双撞上了一具软绵绵的身体,言又生正要发出一声惊呼,嘴巴却被人捂住,抬眼一看,竟是顾华杉!
“呆子,别叫!”
言又生喜不自胜,险些哭出声来,“华杉姑……公子,可算是找到你了。”
顾华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将他强行塞到了自己面前,此番练武场上早已是一片混乱,竟无人察觉到言又生早已离开先前的队伍之中。
顾华杉等人跟着队伍一阵小跑,跑出了练武场,和其他等人分了流,她压低声音问言又生道“呆子,那纳兰祁呢?是不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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