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行啊，本少爷明日便来找你们，你们都给本少爷洗个香香白白，等着本少爷来玩啊——”
那少女毫不知羞的大笑着，左拥右抱，好不热闹。
哪里有半点闺中少女的廉耻之心！
赵高沐听着那粗鲁不堪的话，眉头终于不可遏制的皱了起来。
他一伸手，将顾华杉狠狠一带，听得姑娘们一阵阵的惊呼，“唉，小少爷，您要去哪儿啊”
“小少爷，回来呀，不是说要陪我们姐妹们抚琴的吗？”
“小少爷，快过来，兰兰还等着您咧。”
赵高沐那变态力气极大，险些抓得她手腕都断了。
他阴沉着脸，几乎是连拖带拽将她带离那些莺莺燕燕包围的圈子之中，随后走到一处略僻静的地方，停下。
男子皱了皱眉，眼底似乎有紧绷的怒气，一双眼睛寒芒硕硕，瞪着她。
“顾华杉，你哪里有一丝一毫女人的样子？”
顾华杉眉梢一扬，“女人应该什么样子？”
赵高沐一时气结，“你…你当真是伤风败俗！”
顾华杉见他脸色铁青，似乎气得不轻，她抱胸而立，“赵高沐，我真是不明白，你在气什么？”
赵高沐一愣。
是啊，他在气什么呢？
偏偏那女子继续好死不死的来了一句“凭什么男人来青楼就是fēng_liú成性，女人来青楼就是伤风败俗了？我告诉你赵高沐，我顾华杉不仅想摸男人，还想摸女人，怎么了，怎么了？”
那女孩子声音清脆，说话又快又利索，噼里啪啦掷地有声。
赵高沐哪里听过这样荒诞的言论，他试图张嘴说点什么，才发觉一时之间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堂堂南境世子，上过战场，砍过脑袋，于千万兵马之前面不改色，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
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他大约这辈子都没有想过，竟然有一天会叫一个女人说得是哑口无言。
好半晌，瞪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赵高沐喉头一滚，方才悠悠吐出一句“你……你挺有抱负的。那就祝你心想事成吧。”
顾华杉愣了一下，随后唇角一勾，“刚才已经如愿了。”
赵高沐眸色一暗，轻咳一声，慢条斯理问道“那男人呢，你也摸过了？”
顾华杉抿了抿唇，这说过了话方才觉得有一丝丝的尴尬。
她恼羞成怒道“要你管！”
赵高沐眼眸幽幽，似有一团星火暗暗燃烧，男人红唇如朱砂，唇边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弧度，“看来这以后我睡觉必须得关房门了。”
顾华杉听出他的嘲讽，当下粲然一笑，“我顾华杉眼光高，喜欢那种肥而不腻手感顺滑半肥半瘦的强壮男子。世子殿下您放心，就冲您这小身板，安全得很。”
果然，一席话让赵高沐脸色微微沉了。
顾华杉得意的笑啊笑，随后余光瞥了一眼已经远去的姑娘们，收敛了神色，压低声音道“赵高沐，我刚才已经打探过了，绿瑶在二楼最里面的厢房里。几个姑娘给我的特征描述，很符合绿瑶的样貌。”
赵高沐微微一惊，“你刚才是去打探情报了？”
顾华杉白他一眼，没好气道“难道你真以为我去摸女人去了？”
他轻咳一声，转移了视线，“你是怎么想的？”
“我在想如果绿瑶是他们抛出的诱饵，那么这百花楼里定然布下了天罗地网，在等着我们。”
赵高沐一扫四下，正色道“李青他们都已经在这青楼之中。现在对方在暗，我们在明，万事小心。”
顾华杉衣袍之中的书抚上了手腕之上的玉镯，颔首道“我知道。你也是。”
那老鸨折返而来，脸上带着恭敬的笑，一面跑着一面喘着粗气，“公子，绿瑶姑娘现在在房里等着您呢，您这边请——”
顾华杉正要跟上，那男人却突然拦在面前，他身形高大，瞬间遮挡了所有的光线。
男子按住她的肩膀，语气不容分说，“你就在这里。我先去看看。”
顾华杉摇头，目光坚定，“我要跟着你去。”
“绿瑶身边定然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认识你的模样。你这一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顾华杉一笑，“我现在这个打扮，你觉得他们可还认得出我？”
赵高沐上上下下打量了顾华杉一眼。
那女子已经作成男子模样，尤其眉峰和肤色，多了几分男子的粗狂。
只有那双眼睛，依稀辨认出她原本的样子。
赵高沐脸色稍霁，终于松口，“好，你跟在我身后。见了你的婢女，你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顾华杉推了推他，“知道了，我不动就是了，啰嗦。”
赵高沐脸色一沉，偏偏那女子笑颜如花，拱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笑嘻嘻道“请吧公子。”
赵高沐冷哼一声，随后在老鸨的引领下缓缓向二楼走去。
不断有男男女女从他们身边而过，顾华杉做出一副谦卑的模样，亦步亦趋的跟在赵高沐身后。
那不断变幻的光影，此起彼伏的笑声，进进出出的脚步声，犹如沉闷的鼓点敲在二人心上。
那凝重的空气之中，杀机自夜风之中而来。
顾华杉面上虽然满不在乎的，但实则也知道今夜非比寻常。
她的手缓缓伸进衣袍之中，再次确认了一次，匕首还在，玉镯还在。
那一双厉眼像是猫儿一般，打量着四下每一处微小的动静。
底下的人群之中，顾华杉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