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反应过来,捡起杯子冲二人赔笑道:“抱歉,不小心手滑了。”
那修士松开剑柄摆了摆手:“无妨,小心些便是了。”
从袖中掏出银子搁在桌上,他略微有些出神的向外走着。
白语裳怎么会和南宫璟在一起?她不是和她的那个暗卫暗通款曲了吗?
也是,以白语裳这种人的心性,多半是见那南宫璟出身世家,便又耍手段贴上去了吧,呵!
不过既是他来了,那这好日便也该到头了。
他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在他是弃儿凌澈时已经报完了,如今,该是报仇的时候了。
“哎呦!”
一不留神,撞上了堵肉墙
他捂着肿痛的额头,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边嘟囔着边抬头望向所撞之人:“嘶~谁啊…真是,走路不带眼睛的吗你……”
白衣胜雪,黑发如瀑,简简单单一件白衣竟叫他穿出了宛若神祗的模样,此刻正微微垂眸着,长而密的睫毛乖巧的搭在浅褐色的眼眸上,脸部轮廓棱角分明,一张薄唇如同花瓣般纤薄好看,脸颊嫩白光滑,看起来很好揉的样子,身形修长,握着剑柄的手白皙纤长,宛若上好的羊脂玉,单单是站在那里,便似一幅画般,真真是难得一见的绝美之人。
看着眼前的陌上公子,他愣了一愣,仿佛看到了幼时的那个白衣男孩,揉揉眼睛再次抬眸望去,却又不像了
“抱歉。”
听见面前之人的声音,他这才反应过来,摆了摆手敛去眸中情绪,仍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潇洒模样:“不必道歉,本来就是我没仔细看路,这…似乎是去山里的路,你要去山里?”
沈清眠眨了眨眼,一双琉璃般清澈剔透的眸子有些迷茫的望向他:“山里?”
凌澈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挠了挠耳朵道:“对…对啊,这就是去山里的路,莫非你不是要去山里?”
他似乎走错了路,迷茫的抿了抿唇瓣,犹豫着开口道:“我要去白家。”要去白家?瞧这相貌衣着也不似寻常人,莫非……他便是……
凌澈神色一顿,立时变了脸,抬眸直直盯着他,怀疑的目光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惋惜。
这么好看的人,若是叫白语裳给拱了去,那可真真是可惜啊。
沈清眠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疑惑的歪了歪头问道:“你可知白家怎么走?”
凌澈收回视线,笑嘻嘻道:“知道知道,正好我也要去,一起走吧。”
看着这人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沈清眠顿了顿眼眸,有些犹豫。
见他不信任自己,凌澈无奈,指了指悬在天边摇摇欲坠的太阳:“你看,这天儿也不早了,白家住的地方又有些偏,你要是自己一个人去找路的话估计找到半夜也不一定找得到,再说……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我若是骗了你,还不是自讨苦吃?”
他眨了眨眸子,似是在思考,犹豫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
两人一黑一白,一前一后,远远望去倒也相得益彰
白家宅院。
一步履匆匆的碧衣侍女飞奔至书房,瞧见那正习书练字之人,忙赶了过去,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老爷!老爷你快去看看夫人吧!夫人……夫人她……”
白远峰不耐烦的理着宣纸,瞧都不瞧她一眼,仍习着字,冷哼了一声:“你家夫人?又怎么了,嗯?是头风犯了还是要生了?自从裳儿回了赵家,你们就没一天消停的,有事就直接去请大夫,不必在我这儿耽搁时间。”
碧儿忙道:“不是的,老爷,夫人这次是真出事了,方才在院子里,有……有一股子奇怪的黑气,夫人受了惊吓,胎气不稳,还出了血,姬公子已经请了大夫了,只是…恐怕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