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谲多变的第一殿内,墨鲤静静地坐在摇椅里,几朵洁白的雪花洒落在她弯弯的睫毛之上,似是有些遮住了她的视线。
只见正前方开门的墨梅卿正定定地立在那里,脚下的雪地已经踩得老深,而门前好似来了两个人,一个身形高大,另一个娇小瘦弱,二人似乎是离得很近。
“梅卿啊,你怎么了?”
墨鲤朝着空旷的院子喊了一声,可是墨梅卿却沉默着没有回答,门里门外僵持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动静。
“祖老,好久不见啊。”
墨梅卿一袭白衣在蛊乡的冰天雪地里是那样惊艳无暇。
“没想到,一年不见,你都已经得道成仙了。”
绛神冷冽一笑,掌间暗暗聚了一团灵力,猛地将墨梅卿推到一边。
“不过嘛,想做我天下第一诡殿的看门狗,你还不够格。”
墨梅卿感受到腹间传来一阵火烧般的疼痛,一尘不染的白衫之上刹那间殷红一片,在纯洁的雪地里宛若点点红艳的梅。
“梅卿!”
白衫少年捂着皮开肉绽的小腹轰然倒地,原本高高壮壮、生龙活虎的他一时间变得虚弱不堪,抱着头躲在寒冷的雪地里打起了滚儿。
墨鲤再也按捺不住地冲了过去,她略过绛神抱起倒地的墨梅卿,眸子里泛起汪洋泪花。
“梅卿不怕,师傅帮你止血.......”
“师傅?”
绛神一挑眉,眼底略过一丝冰冷。
“没想到,一年不见,居然自己收起徒弟来了。”
来不及顾忌任何,墨鲤伸手就要解开墨梅卿的衣扣,不料刚一出手,就见绛神眼疾手快地阻隔在了他们的面前!
“夫人,男女有别,这里是天下第一诡殿,不是你云上府!”
“在这里,你的一切行为都要得到我的准许!”
冰冷的话语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墨鲤这才抬起头来关注绛神,只见一年过去了,绛神似是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样棱角分明的五官,身上依旧是一袭红衣俊朗高大的模样,只是他身后不知为何多了一个人。
见到还有外人,墨鲤缓缓地起身,她召来生生,和生生耳语了一番之后,就见生生叼着墨梅卿的衣角,拖着他向门外飞去了。
“你说男女有别,好,我不碰梅卿,我让生生拉着梅卿去找医官,可以么?”
“可以。”
绛神有些不耐烦走进屋内,只见他身后跟着那人似乎也想跟着他进入屋里。
“站住。”
墨鲤一把拦住了跟在绛神身后的那人。
皑皑白雪之下,只见那人瘦瘦小小的,她将自己隐藏在一件宽大的衣衫之下,头戴黑色面纱,双手捂着肚子,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是十分老旧的款式,脚上的鞋更是破旧不堪,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清洗过了。
“你想干什么?”
绛神回过头来护在那个瘦弱的女人面前,与墨鲤四目相对。
“这里是天下第一诡殿,不是任何人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墨鲤极快地画了一幅八卦阵之图在掌间,抬起头来威胁道。
“我才是天下第一诡殿的女主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想进我的屋子,经过我的同意了么?”
那女人看到八卦阵,吓得浑身都开始哆嗦了起来,墨鲤伸出手指挑开了那女子的黑面纱,只见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墨.......墨巧!”
墨鲤震惊地往后倒退了两步。
“你......你为什么会和绛神在一起?”
“你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墨巧看到墨鲤惊讶的模样,似是吓着了,赶忙捂着肚子连连后退。
“绛神,我害怕.......”
“我好怕.......”
绛神冷笑了一声,随即将墨巧拉在身后。
“墨鲤,这一年来,我在鬼域拼命地为巫蛊仙境开疆拓土,而你呢?”
“每天吃喝玩乐,可曾对我这个丈夫有过一丝的想念?”
在鬼域的这一年,绛神日日夜夜盼着红籽大虫可以为他传来哪怕一个信号,可惜他却一个也没有收到,只得独自一人在苦寒的鬼蜮战场上厮杀!
“所以,你就和这个恬不知耻的野女人在一起了吗?”
墨鲤冷笑一声,心中对绛神仅存的那一点好感全部消失殆尽。
“在鬼蜮的战场上,是墨巧一直在默默地陪伴着我,为我洗衣做饭,而你呢?”
绛神一把拉起墨巧捂在肚子上的手,只见她的肚子高高的鼓起,宛若一座小小的山峰。
“你.......还怀上了绛神的孩子?”
墨鲤一把揪起了墨巧的衣领。
“墨巧,难道你忘了?”
“在月华医馆,你可是中了我的咒蝎的!”
说罢,只见墨巧的瞳孔渐渐染上一层乌黑,她大口地喘着气,暗藏在她手臂内侧的咒蝎之蛊开始发作,墨巧一时间疼痛地在地上打起了滚儿!
“啊,绛神救我......”
“好疼,我的头好疼,我快要死了.......”
一时间,天下第一诡殿之内传来一阵又一阵连贯的巫咒,那巫咒悲悲切切,凄凄惨惨,时而如错杂的水流,时而如滔滔的江海,气势汹汹从四面八方而来!
“啊.......”
墨巧痛苦地在地上打着转,她双眼猩红的拍打着自己的头颅,绛神和墨鲤就这样怒目而对地屹立在诡谲多变的大殿之内,屋内的火药味越变越浓!
“绛神,你的小情人快要被我折磨死了。”
“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