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发簪确实是她趁其不备,偷偷拿走的。
她一直以为安攸宁必死无疑,到时发簪便成为她逃跑鬼魅森林的物证,谁曾想她会活着回来?
她真是失策了。
“姐姐此话何意,难道你怀疑盼儿不成!”安盼夏当下也冷了脸,委屈地反问道。
“呵呵!”安攸宁被逗笑,语气依旧冰寒,:“我仅仅是想要一个真相!”
“盼儿也想要一个真相……”安盼夏说着,泪盈余睫,伤心控诉道:“我们一听闻姐姐突然在鬼魅森林出现,为你安危担忧,急急寻去,碧寒湖旁遍寻不见,唯独找到一枚发簪,我们越发忧心,英武自恃人多,便夜晚涉险继续寻找,谁曾想遇到意外,一干手下全部亡故,他……他也伤成如此模样……呜呜呜……姐姐如今还来怀疑我……呜呜呜……”
安盼夏突然情绪失控,扑倒钱氏怀里哽咽哭泣。
她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安攸宁心里一凛,脑海的魄芝草便开始叫嚷起来。
“主人,空气中有一股气息,是阿芝花瓣的气味。越来越靠近了。”
魄芝草花瓣,司沐觉来了。
安攸宁回眸一望,果不其然,远处的走廊上出现一抹月白色的身影。
他在府内小厮的带领下,正沿着长廊,缓缓而来。
安攸宁瞅了一眼钱氏怀中的安盼夏,心里不禁冷嗤。
原来如此。
她发现了司沐觉的到来,怕安盼夏也早已察觉出,才会如此做戏。
“老爷,誉王殿下到访!”门外,领头的小厮急忙汇报。
“誉王殿下……”
众人忙齐齐行礼,安攸宁依旧站立在旁,一双星眸淡淡的打量着。
他长身而立,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衬得俊朗的容貌越发出尘,全身散发的儒雅温润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着迷,倾慕。
重生而来,她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前世,为何要将一颗真心全部放在他的身上?
为何要为他付出所有,殚精竭力地出谋划策?
为何从未曾怀疑过他对她的真心?
她到底倾慕他什么?
因为他的一副好皮囊?
因为他对她仅有的一丝温存?
还是说,仅仅因为他从小便是她命定的未婚夫?
那个名号拘束了她的心,让她的眼中唯有他?
哼!可笑!
真是可笑!
她滑稽可笑的一生,终究以他的背叛而终结。
今生,他又来到她的身边,她再也没有前世见他时欢快兴奋的心情了。
“誉王殿下,请上座!”安釜泽低头哈腰地迎上前,忙将司沐觉引到上座。
张老夫人也忙起身,热情招呼道:“誉王殿下前来寒舍,当真蓬荜生辉啊!”
钱氏忙整理一番仪容,擦干眼角泪,殷切道:“府内事务繁杂,让誉王殿下见笑了。”
安盼夏则从母亲怀里直起身子,一脸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盼儿见过誉王殿下。”
小厮殷勤地奉上茶水,他的贴身侍卫雷严则抱剑站立一旁。
司沐觉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视一圈后,定格到安攸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