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云华不解释是因为觉得可以忍,但现在她不想解释了,对着江月解释毫无作用,但有朝一日,今天的屈辱她一定奉还。
木棍一下又一下打在云华身上,高翀去了高夫人那一趟再过来,云华已经被打晕了过去,身上血迹斑斑,气息微弱。
“表妹真是好大的阵仗,今日我也算领教了表妹的手段”。高翀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晕过去的云华心里一咯噔,随即怒火中烧,对着江月和跟过来的高夫人都没了好脸色。
高夫人进了院子一看,也知道事情不好。这月儿也是,处置下人也不隐晦点,把人打成这样,这在府里没什么,但是万一传出去不是败坏自己名声吗。高夫人赶紧出来替她收拾残局。
“快把人抬去看看大夫,月儿也是,就算这丫鬟犯了大错,小惩大诫便是了,怎么打成这样,你心里有气娘知道,可下次不准这样了知道吗?丫头犯错自有下面的人管束,用不着你亲自动手”。高夫人话里的维护大家都听出来,还把黑锅扔给了云华,言语指出是云华犯了大错在先。。
高翀心里气愤,对她们母女无言以对,但现在他们住在江家屋檐下他不好将事情闹得太过,因此和高夫人告辞,就背起云华离开了。
“翀表哥”,江月要追过去被高夫人拦住。
“别追了月儿”。
“娘,你看他们,翀表哥怎么能亲自背她呢?”,江月十分嫉妒,她都没碰过翀表哥,可是那个云华却屡次三番都能接近他,这让她怎么能不嫉妒。
“月儿,算了吧”。高夫人怜爱地抱着她,刚刚高翀亲自过来找她,就是为了要那云华的卖身契,她没有拒绝。江家需要高家做靠山,因此但凡高家所求,他们都无法拒绝。“月儿,算了吧,高翀不是你的良配”。
“娘,为什么翀表哥不喜欢我呢?”,江月无法接受,倚在高夫人怀里哭了起来,高夫人看女儿哭得伤心,心里疼惜得不得了,对云华也多了一份怨怪。
高翀从映月院将人背回了自己的院子。高二爷正奇怪他去了哪里就看见他背着一个满身是伤的女孩进来。
“大夫呢?大夫到了吗”,高翀将人背进屋里,立刻有人上来搭手将云华放下。大夫上前诊脉,看了看伤势,
“回公子,女娃娃只是些皮肉伤,吃副药,养个把月就好了”。不过虽然是皮肉伤,但小孩子体弱,打成这样也是大伤了。云华昏迷了一天,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十分干净宽敞的房间里,桌上还有已经空了的药碗。
“你醒了”,一个中年妇人进来,看她醒过来了,脸上露出微笑。云华没见过府上有这样一个人,心里疑惑。“我是伺候孙少爷的,你可以叫我齐嬷嬷”。
“我现在在哪里?”,因为那日被掌掴,她双颊的红肿还没有消退,说话的声音模糊不清。
“你在孙少爷的院子,孙少爷将你的卖身契从夫人那要过来了,从今以后你就是孙少爷这边的人。来,我给你换药吧”。齐嬷嬷的动作很轻柔,云华感觉她就像娘当初为她呼伤口一样,十分温暖亲切。
“你现在伤还没好,不能起身,孙少爷说了,等你的伤彻底好了再去服侍就可以”。云华受宠若惊,
“多谢孙少爷,等奴婢能下床了,奴婢就去干活”。云华不敢得寸进尺,高翀救了她还帮她脱离了江月她万分感激。齐嬷嬷对她笑笑,嘱咐她好生休息就离开了,留下云华一个人待在房间。
她细细打量这个房间,这不是江府的下人房,高翀叔侄出行简便,带的人也很少,所以随行的人都在一个院子里,这里应该也是院子里的一个房间。
房间虽小,但布置得也清爽整洁。云华闭上眼睛,这里没有下人房常年萦绕的怪味,非常干净,时不时有风从窗户吹进来,清凉舒适。云华抱着被子心情安定,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因为来了高翀这边,云华难得有了一段平静安谧的日子,这是自爹娘去世以后从没有过的,而且齐嬷嬷待她也很好。云华看着齐嬷嬷替她将药吹凉,心底感动,“嬷嬷,我自己来就好了”,云华过意不去,这些日子太麻烦她了。
“没事的,你要是过意不去就快点好起来,算算日子,二爷他们也快启程去江南了,到时候你也要跟我们一块走”。齐嬷嬷其实不明白,孙少爷为什么一定要这个丫头,看起来只是清秀,还没有江小姐一半姿色,而且人也有些愣愣傻傻的。
云华经她一说,也想起来他们确实是有事在身的,只是在江府停留而已,当下有些着急。“齐嬷嬷,我的伤不碍事,要是耽误了主子的行程可就不好了,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启程的”。
云华着急的模样看在齐嬷嬷眼里却十分可爱,暗自点头。这孩子是个好的,人最怕没有自知之明。“你别急”,看云华急着下来,她赶紧拦着。“离二爷他们启程还早呢,不急,你再养两天”,
云华被齐嬷嬷按住,眼中还是游移不定。还是齐嬷嬷再三劝说,她才安静下来,但第二天她就出去服侍干活了。云华的伤一直是她在照料,她自然清楚她的伤恢复得如何。脸上的伤没褪干净,至于背上还是一大片青紫,但青紫了说明已经快好了,因此也没拦她。
云华后背还痛着,但小心一点就没事,齐嬷嬷也只让她干一些清散的活,所以她也轻松。高翀清早起来,就看见云华拿着毛巾在一旁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