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镇国公府的侯爷,曾经也是威震过边关的,可如今,竟惧内惧到了夜里侯夫人生了气,就独坐凉亭整整坐三两夜了。
“好端赌侯爷怎么又惹着夫人了?”祈生打了喷嚏揉鼻子,赵清风眉眼一弯,看着祈生就笑:“你年幼,无需知道这些。”
祈生面上一抽,他可不想知道自家侯爷的这些事,然后夜里连床都睡不着,独坐凉亭对影成三人。
“可探出来了?”祈生刚走出去就被玲珑扯了过去,祈生两手一摊,眼皮一番:“姐姐若真想知道这些,怎生不自个儿去问夫人?”
“你……”玲珑面上一红,戳着祈生的脑袋就细语:“我这不是刚去寺庙里求了生子的法子,只是不知夫人同侯爷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才生的矛盾……”
祈生瞪大了眼睛看着玲珑:“姐姐莫不是夜里去听了墙角……唔……”
“你声些……”玲珑的脸越发红了,想着夜里偷听到的那些直接松开了祈生捂着脸就跑了。
祈生摸不着头脑,只是想着自家侯爷一向正直,究竟是夜里了怎样的话,才惹得玲珑这脸红得都没地儿遮。
“昨夜听了不少?”玲珑跑着跑着便撞在了阿离的身上,阿离顺势将她抱在怀里,眯着眼看她:“我竟不知,公主是这番不知羞。”
玲珑一直觉着阿离叫她的时候更像是在叫另一个人,于是抬头就问:“你一直叫我公主,究竟是为何?”
阿离不答,只是抱紧了她,玲珑心中虽有不安,但想着平日里阿离待自己的种种,更何况还是她救命的恩人,若过多追问,反倒伤人伤己。
“我原以为你会继续追问下去。”玲珑想着息事宁人,可阿离却自己想要明这些事。
“若我是妖,你可还愿同我在一起?”
阿离的眼神真挚,让玲珑心跳都慢了一拍。
“姐姐也是妖,可侯爷待她依旧很好。”
“那你待我如何?”
“如侯爷待姐姐一般,一如既往。”
阿离眼中不知是何情绪,只是抱紧了玲珑。
“我前世可曾是见过你的?”
院子里没有回声,只是相互贴紧的心口处,一跳一跳,声音格外清楚。
“我前世可曾是见过你的?”
祈生刚出门想去静静心就撞上了人,被撞的是位明眸皓齿的少年,见着他失礼了也不恼,反倒自己不自觉的就出了这句话。
“若是见过,公子当如何?”少年将手中扇子一合,双手一拘:“在下客偲礼,字卿。”
祈生脑中不知穿过了什么,下意识的就伸手握住了眼前的少年:“你……客卿……”
“我,是客卿。”
少年一笑,恍若隔世。
“吾妻柔弱,自不会做出什么有辱斯文之事。”
正月初九宫宴,这是赵清风独坐凉亭之事过去的第三日,每每有人提及此事赵清风便要出这句话,有殿下打趣要送赵清风美姬,这话音还未落,那位侯夫人就顶着一身华服美冠走了过来,不过眉毛一挑,那位笑的殿下就软了腿被人扶着走回了自己的席位。
“原以为夫人还要同我置气。”赵清风手缓缓握住了白落落,白落落一瞪,暗暗就掐着赵清风轻语:“赵清风,你平日里桃花可真是旺盛呐。”
“与夫人,也算是彼此彼此。”赵清风皮笑肉不笑,白落落知晓他是在吃味,这话委实就要从一年前起了。
这原本也不算什么大事,两人自和好后便挑了个良辰吉日成婚,只是成婚当日赵清风却在路边被人劫了去,听那日好巧不巧这城外土匪头子的大姐入城玩,这一眼就相中了穿着一身喜服骑马迎亲的赵清风,知晓此事的白落落自然是不能忍的,提着云霄帝君就要去拆了这个土匪窝窝,谁知道刚去的时候赵清风就凭借着他的口舌将这一窝土匪给劝得一一从了良,这好不容易成了婚事,谁知过了一年,那土匪窝窝就做上了生意富甲一方,于是这土匪窝窝的姐特意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还以大半身家为聘礼,是要将赵清风给抢回去,气得白落落要去同这位土匪窝窝出来的姐领悟一下生命的真谛,可赵清风却将她拦了下来,也不知那日同这位姐了什么,反正是一日私会,回来时身上还有着胭脂香,白落落这才半夜将赵清风赶了出去独坐凉亭。
然而这事也就是女儿心态,闹闹别扭也就过去了,不成想第二青蘅君竟来了府里,所幸也是半夜出现不曾惊着她人,可赵清风那时正坐在凉亭里,一瞅青蘅君眼神就低迷了下去,虽两人并未上一句话,可青蘅君临走时看白落落那一眼,就看得赵清风又往凉亭里坐了一夜。
可事先明明是赵清风理亏在先,白落落自然不愿低头,于是任由赵清风这番演着,自己就躺在床上蒙头大睡。
“我带她去看了你最喜欢的戏,吃了你最喜欢的菜肴,走了你最喜欢的路。”赵清风轻语,眉梢上都是柔情似水:“只需这些,她便懂了。”
“回来时,我买了胭脂,以前送的那盒名字不好。”
白落落原本握住赵清风的手便多了一个盒子,白落落轻轻握着,低头浅浅笑了笑。
“他是仙神,若要带走你,这可如何是好……”
赵清风轻轻一叹,叹得白落落心尖尖都是一颤。
“赵清风……”
“除了你,谁也带不走我。”
白落落莞尔,两人隔着一个盒子执手,好不容易才有如今的相守,她离不开他的。
白落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