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宋淼淼能记得的只有零星破碎的片段。
记不清是从第几瓶开始的,意识开始渐渐脱离掌控,最后完全是靠着胳膊机械式的动作去拿的酒瓶子。
耳边始终充斥着女人尖细的嗓音,叫声起哄声鼓掌声炸得她耳膜接近破碎。
她如同置身于万人追杀的悬崖边,向前一步是无数敌人叫骂着举起的尖刀,退后一步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而她徘徊在中间,孤独而绝望。
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来的时候,宋淼淼两个月来养成的生物钟开始作祟,凭着身体的惯性动作就想起身。
可眼睛还没睁开剧烈的头疼让她半爬起的身子又重新跌了回去。
她趴在柔软的大床上久久回不过神来,但还是很快意识到自己身处的陌生环境。
“这是哪儿?”她闷闷的想着。
素雅古朴的装饰,整个房间看起来温馨整洁。
努力回想着昨晚喝醉后的一切,可无论怎么回忆,记忆就像是被人删除了一样,只剩下漫天的黑白麻点。谋婚36计:夜驯纯情小妻
宁简沉着脸看着惊慌失措从床上翻下来,然后光着脚低着头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一如做错事等待家长责罚的小孩儿。
是啊,22岁,虚岁23岁,也就比宁涣大个三岁,不就是小孩儿一个吗。
但一想到昨晚,这个小孩儿歪着头第一次正视着他的眼,冰冷的目光盯得他浑身不适应。
她说:“宁简,你凭什么可怜我,难道常年戴着面具的你不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吗?”
不知道有多久了,久到他都快忘了自己学医的初衷,忘了自己独自背着行囊远走他国前的初心。
他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关注和关心着身边的人,然而从来不善言辞的他,做得再多换来的仍然是宁涣的那句:“因为我不是宁家亲生的。”
常年来毫无波澜的心,却被她三言两语掀起了一片涟漪。
他抬手揉了揉微微发胀的额角,顺手把门边一双备用的拖鞋拿起来,放到她的脚边,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临走时还贴心的为她掩上了门。
久久才从外面传来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洗漱好出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