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萧云帆的目光移到那块巨石上。只见巨石表面出现一道道裂纹,石片纷纷剥落,掉在地下。玉修罗掌力雄浑,刚猛无俦。纵然巨石整体纹丝未动,但巨石表面受他掌力震动却出现龟裂之态。一块块石片脱落后,露出一行行古怪的文字,形如蚯蚓一般。在火光的映照之下,灿然生辉。
萧云帆看在眼中,心下无比惊奇,伸手一指大声叫道:“修罗兄,你快看,这巨石上居然镌刻着蚯蚓一般的文字。”
玉修罗发掌无功,心下黯然。背过身去,甫听他一叫,回身凝视。见那蚯蚓一般的文字出现在眼前,不由得心头一震。自语道:“我方才所发掌力固然刚猛,若要将这巨石震碎,绝无可能。”
当下他走近巨石,细细一观,又将脚下的碎屑轻轻一捻,心中登时醒悟过来:“原来巨石久经风霜,表面不过是结了一层泥灰,我不过将泥灰拍了下来。”
他转头对萧云帆微笑道:“萧兄弟,这可不是什么蚯蚓文,乃是天竺的梵文。小僧早年追随一位高人学过些皮毛。若要说起,我这六道轮回掌也与这梵文大有关联。不曾想今日在此又见此文,当真是奇缘。”
萧云帆奇道:“修罗兄认得这巨石上的文字?”玉修罗点了点头。萧云帆又道:“莫非你的六道轮回掌不是中土武功,而是出自天竺?”
玉修罗盘腿坐下缓缓道:“不错。十六年前,那时我只有十二岁。师父去别处讲经,寺内的大小事务皆有我师兄负责。这个师兄平日里对我便有几分成见的。而师父让他负责,我的日子自然不好过。
水缸没水,我去挑。柴房没柴,我去砍。寺里另外几名的师兄弟的衣服,鞋袜也要我来洗。师父这一走,十天半个月准不会回来。我要得罪他,自然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只要他发号施令,我就尽力而为,稍有迟疑就免不了被责罚。
那几日佛堂上的供果总是被人偷吃,师兄总疑心是我,因此我没少受他打骂。恰巧一日柴房柴火用尽,他就让我去办。可那几日山中大雨,就算我砍到柴背回去仍是不能用。”
萧云帆道:“多半是你这位师兄为难你吧?”
玉修罗道:“不错。我当时也这么想。假如我把潮湿的柴火背回去,一顿毒打自然免不了。索性只能自己辛苦些,先将柴火砍齐,再找个地方将柴火烘干,这样拿回去才不至于受骂。”
萧云帆拾起一根柴火,填入火堆中继续听他讲。玉修罗道:“那日虽然不下雨,可雨过天晴,山路更为难走。我背着箩筐在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上一个斜坡时,一没留神,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山坡上摔了下去。
而后就没了知觉,醒来之后我在一个山洞内。我起身摸了摸后脑,疼痛之极。在我对面有一个站着一个僧衣芒鞋的中年人,大概五十岁年纪,高眉深目,络腮胡须。右耳朵上挂着一只酒杯大小的金环。
我见他并非中土人士,时常听闻番邦蛮夷喜欢生吃人肉,因此心中十分害怕。谁知那人对我并无恶意,他见我醒来,语音柔和。面带微笑道:‘小师父,你好点了么?’我说:‘我……我没事。’他又道:‘饿了吧,吃点东西。’说着从袖子内递出几块糕点给我。
我接过糕点一看,上面的花纹十分熟悉。心里吃了一惊,原来这糕点就是贡在佛堂上的。师兄总疑心是我偷了,而我眼前这个人才是偷吃糕点的小贼。他见我不肯吃,摇了摇头道:‘小师父,我求你件事好不好?’我壮着胆子问他什么事。那人请我不要将他的行踪告诉别人。
我当时心中气愤他,他偷吃了佛堂糕点却要我受罚。便大声质问他:‘你是担心你吃了糕点,被我师兄抓到么?’那人听后笑道:‘你说的是哪个凶巴巴的大个子么?’我说:‘是的。你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偷东西?瞧你装束也是佛门弟子,佛家戒律中就有一条戒偷盗。’
他见我说的十分在理,哈哈一笑道:‘戒律是人定的,必要时候还得由人来改。’我说:‘你这是强词夺理。’他并不在意,看了我一眼而后道:‘你恨不恨你的师兄?’他这一问,却把我问住了。我说:‘不恨。’他微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绝品捉鬼师
当下朗声道:“修罗兄,所谓朝问道,夕死可矣。小弟对这灵犀诀倒是颇有兴趣,既然我们早晚要死,不如将这本事学了再死。去阎王老爷哪儿也能讨份儿优差。”
玉修罗听萧云帆说的颇有道理,微笑道:“到了如今这般田地,萧兄还能谈笑自若,古往今来只怕也没几人。阁下在江湖上声名远播,非但武功了得,智计过人。单凭这虚怀若谷,求知不厌的劲头就把许多人比下去了。你若不成名,老天爷大概是打盹了。”
萧云帆哈哈大笑:“你这顶高帽我戴的舒坦,小弟就笑纳了。”
他二人一个诚心实意的教,另一个虚心专注的学。这门千灵诀的奇术将天下生灵分四类:鸟、兽、鱼、虫。而要掌握这门技艺,一则需要练习瞳术,二则需要模仿诸般动物声响,有了以上两样本领为根基,最后的御灵大法便能融会贯通。
虽说玉修罗对这门技艺是初识,但六道轮回掌中有以音控人心神的口诀,与千灵诀互为参见,他倒是能领悟一些。可说到模仿诸般动物之声他却是大大外行。
反是萧云帆领悟的更快,一则他跟华山三友中的侯通海学过一些粗浅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