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翀半刻钟后失魂落魄的从翠柏苑出来,他之后也没直接回去自己住的院落,而是去了前院特地辟出来的校场梁工。

大晚上不睡觉自己自校场练武功,这不是有毛病吗?

更何况如今还鸡血未化,天冷的滴水成冰,而三公子却穿着单衣在校场上呼呼喝喝,那模样真是看上一眼就让人冷的打哆嗦。

伺候长安长平的小子回来见方才的见闻和两个小主子说了一声,长安长平就纳闷起来。以前也没见小叔叔这么勤快过啊,怎么今天就大晚上练起武来呢?

要说他们现在跟着二叔学武功,二叔对他们两个要求严格,可对三叔,要求简直堪称苛刻。每次早起练完武,三叔就要在地上摊一会儿,他浑身汗湿的不行,累的手和腿都打哆嗦。每次他和长平过去表达关心,三叔就用一脸羡慕的表情看着他们两,那眼神赤果果的写着:你们这个年龄真好啊。

所以问题来了,一贯被训的不到点不进校场的三叔,这次是受什么刺激了,才大晚上爬去校场受罪的?

想不通,长安和长平就不想了。

他们两人功课也重。

白天从鸡鸣三声起床,一整个白天不带休息的。晚上用了晚饭还要连一个时辰书法,然后才能睡觉。

而每到这个时候,兄弟俩都困的不行,所以现在也无暇深究其他,只想赶紧完整今天的任务,好好泡个澡去床上睡觉。

不说徐翀和长安长平如何,且说瑾娘自徐翀离开好大一会儿,还有些回不了神。

她心道一声孽缘!

京城这么大,徐翀怎么就碰上吴氏了呢。

她倒是知道吴氏再婚的消息,可吴氏已经生下幼子,且幼子已经两岁有余,那这明显就是和离归家没多久就再嫁了啊。

她听到这个消息尚且唏嘘,尚且觉得心里堵得慌不舒服,更遑论把大哥当做父亲看待的徐翀了。

瑾娘就和徐二郎说,“三郎也是受了大刺激了。”

受不受刺激的,反正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改也没办法改变,那也只能去接受和适应。

徐二郎早在两年多前来京城参加春闱时,就知晓了吴氏怀孕一事,所以杜宇她生子并不意外。可他将此事瞒了下来,也没告诉瑾娘,所以此番瑾娘吃惊,他却不觉得如何。

但既然话赶话说到这里了,徐二郎就把早先曾在朱翠轩碰过一面的事儿,说给瑾娘听。

瑾娘当时的表情真挺一言难尽的,她替徐家阖府人觉得郁怒,可反过来一想,又觉得吴氏当时肯定又仓惶又羞愧,觉得无颜见人。

毕竟她当时离开的并不好看,对于夫家人,尤其是几个儿女,她是愧疚的。所以冷不丁碰见上京的小叔,可想而知吴氏的表情肯定跟见了鬼一样。

瑾娘想想又觉得解气,就说徐二郎,“你该早些把这事儿说给我听的。”

“然后呢?”徐二郎问。

瑾娘纳闷,“什么然后?”

“说给你听之后呢,你要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做,我就是想私下里乐呵乐呵。

可惜这话瑾娘说不出口,因为又想到了长安长平和长乐,她的面上立时泛上忧愁。

“这事儿得瞒着长安他们,他和长平半大不小的年纪,可当时吴氏离开时,他们早就记事了,对母亲的记忆也深。早先知晓吴氏再嫁,两人就失落惊慌了好一场,如今吴氏又产子……这事儿还是得瞒着他们俩。”

至于长乐,瑾娘倒是并不怎么担心,毕竟早先吴氏和离时,长乐确实还小,对吴氏的记忆也有限。她还小孩子家,忘性大,当时不过几天时间就不再提及吴氏,显然已经将那个人忘到脑后。而这些年来,她和长乐倒是处的亲母女似得,长乐倒像是她的大女儿,贴心的就和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小棉袄一样。

她自己养大的姑娘,她还是了解的。

长乐虽然有些多愁善感,可性格也很果断,碰上一些事情,她也能当断则断,不会过分纠结忧虑。

吴氏……想必若是听说了她产子的事儿,长乐会不高兴,会抑郁,可也会很快恢复过来。

但即便如此,瑾娘也不想小姑娘不开心,所以能瞒着还是瞒着。

徐二郎没说什么,只“嗯”了一声应答。

瑾娘就又说,“咱们搬到京城,府里人心有些松动,加上又买进了一批丫头,如今府里人心涣散,明日我就好好敲打他们一番,也让秦嬷嬷给他们上上紧箍咒,省的他们私下里乱嚼舌根。”

“可以。”

稍后瑾娘又问及吴氏如今的夫家,以及她如今的日子过得可畅快。

既然知晓了她的消息,总想知道的再多点,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又碰巧她问的一些事情徐二郎都是知晓的——吴氏虽然和大哥和离,可无论如何她也是长安长平的娘亲,徐二郎担心她一时混了脑子出什么幺蛾子打乱了长安长平如今平安的生活和心境,所以之前离开京城时,就特意安排了人在吴氏身边。

因而,吴氏的情况他还是知晓的。

吴氏改嫁后嫁的男人是个姓陈,名陈兴海,是个五品官。五品官在地方上颇有威信,在京城却提都提不起来。

而陈兴海,一如众多的五品官一般,在京城真就一个没名没姓的普通官员。若说他还有一点不普通的,那边是他的主子是皇子中的一员。他是皇子属下,狐假虎威也算有点颜面。

至于吴氏如今的日子过得……真不能说多好。

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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