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景没说话,抬步朝湖心亭走去,穿过廊桥,看清两人的架势,还有暖儿小委屈的模样,当即出声:“这是在做什么?”
“民女见过王爷。”听见声音,玉墨兰起身行礼,看见他身后的昭阳,又福了福身,“见过昭阳郡主。”
“你、你怎么在这里!”见到人,原先想要呵责的话也咽了回去,昭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不是昨日在叶府门前的那个女人吗?她果真在这里。
昨晚在叶府便听说玉墨兰住进了王府,当时她还不以为然,景哥哥与堂嫂的感情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不可能堂嫂去世三年,景哥哥就随意找了个女人入府。
忽然想到什么,昭阳看了眼身后的莫琉璃,闭上嘴没有说话。
暖儿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玉墨兰身上,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小手试探性地拉着她的衣服,生怕她再生气。
南宫景蹲下身子将小人儿抱在怀里,擦擦她脸上的眼泪,放软了声音,“暖儿,有什么事可以跟父王说。”
然而暖儿连个眼神也没给他,随手挥开他的手,怯生生第靠近玉墨兰,软软地说:“娘亲,不起。暖儿,知错。”
“娘亲?!”昭阳惊叫出声,看着玉墨兰的目光更加的不可思议,“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让小郡主唤你娘亲!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昭阳!”南宫景叫了一声,眼神示意她少说两句。
然而昭阳却像是看不明白他的意思,指着玉墨兰说:“景哥哥,你也不管管,她算个什么东西!暖儿金枝玉叶竟要认一个市井女子做娘亲,定是这个女人教导暖儿这么说的。”
“郡主慎言。”玉墨兰福了福身,随后站直了身子神色平静地对上她的目光,“民女不过是暖儿的先生,的确担不起暖儿郡主的一声娘亲。还请王爷向郡主澄清,民女的确不是郡主的娘亲。”
南宫景看着暖儿,见她真的不会分给自己丝毫的关注,才站起身说:“暖儿幼时丧母,未与依依见过,也从未开口说过话,玉姑娘不是暖儿亲娘,却是让暖儿自愿出声。为此,本王三请玉姑娘入府为暖儿先生,教导暖儿念字读书。”
说着,他凉凉地看了眼昭阳,那意思不言而喻。
昭阳一窒,未想过其中还有这么一出,手下搅着手帕深觉自己此刻的处境很尴尬。
暖儿心甘情愿地认人家为娘亲,而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则是在他三请之下才摔了名声入府成为暖儿先生,她却一直指责,怀疑人家有非分之想。
倘若玉墨兰因此离开王府,那暖儿该如何?好不容易才愿意开口说话,有了普通小孩的天真和活力,若是因为她三两句话重新到以前的状态,那么她该如何?从哪里再找一个先生给暖儿?
昭阳咬着唇,拧着眉不知道说什么。
她又不知道内情如此,再说暖儿本就是皇家郡主,玉墨兰不过是民间女子,若是让皇帝哥哥知道肯定也不会同意的,更何况这个女人刚刚还在训斥暖儿,如此凶的女子怎能当好暖儿的先生!
“娘亲~”暖儿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敏感的感觉到昭阳对玉墨兰的敌意,目光从雨陌蓝身上移开落在昭阳身上,鼓着腮帮子糯糯地说,“坏人!”
“......?”昭阳看着她,呆了一会儿原本因为南宫景的话而消下去的火又窜了起来,“景哥哥!你听见了吗?暖儿怎么会说这种话,肯定是这个女人教的!”
南宫景揉揉暖儿的脑袋没有说话。
作为曾经暖儿口中的‘坏人’,他也很希望这句话是玉墨兰教的,目的便是离间他们父女的关系,然而真相便是在暖儿严重欺负玉墨兰的都是坏人。
没听见他的回答,昭阳跺跺脚,焦急地叫道:“景哥哥!”
南宫景看着朝阳一副想要治罪玉墨兰的样子,不禁想到了昨日那黑衣蒙面人汇报的事情,后看向玉墨兰。
“玉姑娘,今日辛苦你了,暖儿今日便放天假吧,也好让她休息一下。”南宫景对玉墨兰说,“今日,你先去临绣阁吧。”
玉墨兰敛眉,明白南宫景是在为她解围,福了福身道:“是,那民女告退。”
看着她走远,南宫景收拾桌上的卡片,顺手挑了个出来问道:“暖儿,这个是什么字?”
暖儿顺着他的手望去,眨巴眨巴眼睛说:“月,月亮。”
“那这个呢?”
“阳,太阳。”
“真棒!”南宫景没忍住,亲了亲暖儿的脸颊,抱着她离开湖心亭。
被留下的昭阳疑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出声:“琉璃,我怎么觉得不太对?”
景哥哥刚刚好像是在维护那个女人,刻意让那个女人离开。
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暖儿这般听她的话,景哥哥居然也没说什么,像是习惯了一般,可琉璃不是说这个女人一月前才出现的吗?
没听见莫琉璃的声音,昭阳转头伸手在莫琉璃眼前晃了晃,“琉璃?你怎么了”
莫琉璃目光一晃,回过神来对上她的眼睛,反应过来她刚刚问得话,“没什么,臣女不过是在想玉姑娘。听闻玉姑娘也是幼时丧母,想来是经历相同,才对暖儿郡主有了照顾有加。”
闻言,昭阳眼神一变,原先的惊奇已经变成了厌恶,“什么照顾有加,我看是处心积虑才对,暖儿不过三岁什么都不懂,又怎么会认一个陌生女人作娘亲,肯定是她使了什么法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