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兮以“楚煜的私事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为理由,把吴缺缺拐骗到阳台上,圈在护栏和自己中间:“我其实是来告诉你检查结果的。”
“这么快就出来了?”吴缺缺之前在网上了解到的是需要三到五天,她不知道只要设备齐全够先进,是可以很快就出结果的。
“嗯,林医生直接给你们做了高配,很成功。”说完,楚兮激动的一把抱住吴缺缺,半个身子贴进她怀里:“谢谢你,缺缺。”
吴缺缺见楚兮扑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她不明白高配是什么意思,但听到配型成功,心里松了口气。
毕竟楚煜是那么温柔美好的人,遭那样的罪,任谁都会于心不忍的。
楚兮的鼻尖一直在吴缺缺的脖颈间来回磨蹭,这要放平时,吴缺缺能一掌拍弯她的鼻梁。
此刻她却理所当然的以为,楚兮可能是高兴过了头喜极而泣,顶着半边身体的微痒难耐,抬手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不拍还好,一拍把某人拍的更不安分起来,原本放在吴缺缺背上的那只手,用介于按摩与挑逗之间的力道,从上往下一寸寸往腰上爬。
吴缺缺反手抓住那只乱动的爪子,另一只手按在楚兮的后脑勺上,防止她再乱蹭:“你这孩子别是有多动症吧!”
“那我抱着你不动。”楚兮也不挣扎,手就任由吴缺缺那样别扭的抓着,将脸贴在她肩上,乖巧顺从的像只让人无法抗拒的小绵羊。
吴缺缺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耍流氓耍无赖的臭德性,怎么跟自己那么像呢,真是没办法!
想必,以前顾知薇也曾对自己这么无可奈何过。
楚煜属于急性型再生障碍性贫血,起病急,进展迅速,情况刻不容缓。
配型结果一出来,吴缺缺积极配合入住医院,沾楚煜的光,她轻松请来一个月病假。
入院当天,老韩开车载着楚兮一大早就过来接她,吴缺缺只带了自己日常洗刷用品和贴身换洗衣物。
在医院地下停车库,老韩把车停稳,一言不发的先下去,开后备箱取吴缺缺的行李。蚀骨情缠,我的薄情总裁
老韩见多识广丝毫不为所动,将吴缺缺的行李箱放下就走了,正好与进来的楚兮错身而过。
“你们医院的病房都长这样?”以前吴缺缺觉得钱多钱少,其实日子都是一样过,现在看来根本不一样。
有钱在医院也能睡两米宽的大床,有复式阁楼当衣帽间,沙发地毯红酒架一应俱全。
楚兮把老韩放在门边的行李箱推到楼梯旁:“这间不是病房,是楚煜现在住的那间病房配套的家属住房。他住院后,这里一直是我在住,这次时间仓促,我没来得及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休息环境。如果不满意,也只能委屈你将就几天了。”
“不就将,不就将。”吴缺缺对生活没那么高的品质要求,她是个只要给间独立的房间,有大窗户,有张翻身不至于滚下去的床就能生活的人。
“这比我以前住的房间大多了。”
吴缺缺父母还在的时候,最开始是他们一家三口住四室两厅一百五十平的房子。爸妈住主卧,大次卧是书房,吴缺缺住小次卧,儿童房当储物间用。
后来,顾知薇来了,书房成了她的卧室,吴缺缺住的小次卧连着儿童房外的阳台一并被改成了书房。
她就理所当然的被丢进了儿童储物间。
那应该是世界上最小的卧室了,小到只够放一张巴掌大的床、一个迷你衣柜和一张儿童书桌。
它那样的狭窄拥挤,那样的让人压抑束缚,除了睡觉,吴缺缺一刻都不想在里面呆,它这样的一无是处,但唯有一点好。
先前隔开阳台的那面带窗户的墙,被改成了玻璃推拉门,每天晚上,吴缺缺关灯上床后,都能透过玻璃门看到坐在书房落地灯旁看书的顾知薇。
床柔软舒适、盖在身上的被子很轻薄温暖;映照在顾知薇侧脸上的灯光那么温柔美好。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个小房间更让吴缺缺安心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