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渊怔了怔,一同看了过去,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扇大门前。
阳光从外面洒进来,带着光与希望。
皮鞋踩踏着地面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更近。
几乎所有的人全部都站了起来,望向门口,望向他们华国商界的传奇。
修长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门口,影子被光线拉长。
他逆着光,身形高大,气势矜冷高贵,即便看不清他的模样,也依旧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
他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众人的心口上。
所有的目光都在颤抖着,所有的心跳都在加速着,神色激动而不可置信。
顾家那位----回来了!
他没有死,没有伤,没有败!
在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已经穷途末路,濒临死境时,他绝地复生,以胜利者的姿态再出现!
徐泽渊用了八九年的时间来布局,将他逼入了死地;而顾西洲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将计就计,对徐泽渊反设计!
顾东陵他敢信任,越凌寒他能驾驭,最后一招釜底抽薪将徐泽渊的所有退路斩尽。
他用了一个完美的局,给了徐泽渊一个致命性的打击!
不愧是顾家那位,不愧是华国商界的传奇,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预料和掌控之中,每个步骤都跟着他的计划在走。
最终,走到了这一步。
徐泽渊被他逼得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用敬畏又震惊的眼神看他,眸子里尽是崇敬。
而台上,许知意也是深深望着他,眸子里水雾弥漫。
西洲.......
她在心底默念出声。
见他平安,一切就都已经心满意足了。
感受到许知意炙热的目光,顾西洲却没有回头,他怕他一看她,就会忍不住抛下所有的事,只想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而现在,很明显不是那个时机。
“顾、西、洲!”徐泽渊双目赤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间挤出,他嘶哑着声道,“你为什么会没事?为什么?!”
“让你失望了。”顾西洲冷启薄唇,道,“徐泽渊。”
“不!不该是这样的!”徐泽渊一步步往后退,衣衫凌乱,神色疯魔,“你怎么可能不死,越凌寒分明对你下了手,我亲眼看见的!”
“眼见就一定为实吗?”旁边越凌寒走上前,和顾西洲并肩,与徐泽渊对立,他道,“骗过你,不是见很容易的事么?”
冰寒冷冽的面容,眸子里的不屑丝毫不用掩饰,傲气十足。
徐泽渊几乎被气疯了,看向越凌寒,道:“你就是个怂货,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得到许知意,你只能够眼睁睁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女人,她永远都不会爱你!”
“你真的以为,我是想得到她吗?”越凌寒看了许知意一眼,道,“你以为,我对她是男女之情?”
“......什么?”徐泽渊呆在了原处。
越凌寒上前,在他的耳侧低声道:“知意于我而言,从来都是妹妹的存在。我对她,是兄妹之情。”
“所谓的男女之爱,所谓的得不到的执念,都不过是你的脑补。”他勾唇,满脸寒意,道,“我不过是依着你的说法,让你安心罢了。”
徐泽渊瞪大眼死死看着他,似乎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越凌寒退后,冷眸里没有任何的温度。
而顾西洲似乎也是早已知道了这个事实,看向徐泽渊,道:“你所有的算计都已成空,认输吧。”
“输......我输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以为能够搅弄风云的手,此刻已是柔软无力,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眼泪一滴滴砸落上去,他呢喃道,“我真的输了?”
他输了,从顾东陵和越凌寒将计就计的那一刻;
从顾西洲刚刚站出来的那一刻。
他就知道,他真的输了。
所有的反驳与质问,都不过是不甘心而已,他不甘啊......
他多年的算计成空,他的梦想在顾西洲出现的那一刻,便被击得粉碎。
他输得彻彻底底。
“将他带走吧。”顾西洲退开,警-察立刻上前,铐住了他。
“徐泽渊先生,你受到故意杀-人、非-法-囚-禁、参与军-火-买-卖,进行走-私勾-当,贪-污-行-贿等多项重大罪名的指控,现在请你回警-局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镁光灯下,镜头前,一大批警-察和保-镖押送着徐泽渊,一步步走出这个只有一步之遥,便让他踏上辉煌的地方。
他面如死灰,所有的精气神都在此时被抽空,眸子里一片灰暗。
经过越凌寒身边的时候,他低低说了一句话。
“我知道你爱她,只是你和我一样可怜,注定最后一无所有。”
越凌寒神色未有丝毫的变化,负在身后的手指,却是微不可见的蜷缩了一下。
徐泽渊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去看台上的许青蘅,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地上,一步一步,踏出她的世界。
他已经注定了一无所有,不能再去看她。
这一眼的羁绊与执念,已经苦了他近十年,不能再苦她的下半辈子。
青蘅......
保重......
徐泽渊走了出去,外面都是光,他的身影却是无比的落寞苍凉,带着满身的孤寂。
而身后,许青蘅望着他的身影,已是泣不成声。
“将姑姑送去楼上休息吧。”顾西洲出声道。
越凌寒将许青蘅从费城带出,长途跋涉赶回来,又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