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愣了一下，倒是没有犹豫直接接起来电话，江华主动给她打电话的次数很少，或者是说他给谁主动打电话的次数都少。
但是，一旦他打了，绝对有扭转乾坤的力量：“我们开门见山的聊吧。”
江华那边声音很嘈杂，林玉听到有人说“把那个桌布拿过来铺上”之类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一个活动布置现场，有人在指挥各种工作人员的声音，不过他们说话都带点京城的口音。
老爷子明天寿宴嘛，江华肯定得再检查一下现场：“嗯，你想知道什么，我现在有时间解释给你听。”
“嗯。”
林玉声音淡淡地听不出来起伏。她戴上蓝牙耳机，把手机搁在桌子上，自己依旧站在窗前，捧着那本热咖啡。
她缓缓开口：“我们从初中到大学，都是同一个学校。”
江华回答很快：“我知道，我一直记得你。”
林玉看着天空完全变黑，公司的人已经走了个差不多：“我今天不想谈项目和商业会的事，就想谈谈我们的私事。”
“好。”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如清风朗月，永远淡然宁静，从来没有慌张紧迫过。
心中扬起前所未有的失望，林玉敛着情绪：“不说初中高中你的光荣事迹了，就想说，你还记得三个月前我们在德国吗？”
“我记得，我答应陪你买药，对不起，我食言了。”
江华其实一直记得，只是，他没办法突然对林玉那么好，他只能一点点让她接受他，但是今天秦知越闹出来的这一出，还是让他一下子暴露了他的心中想。
“没关系，”林玉喝进去一口咖啡，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苦味：“接下来别说话了，静静听我说完吧。”
他一愣，还是低低说了一声：“好。”
林玉喝完最后的咖啡，咽下那口苦涩：“你知道的，我八岁就生活在林家，是林家真正千金的挡箭牌，从小就混在这个京城贵圈。我没有你和你哥哥那么幸运，有老爷子那么一个随你们的爸爸。”
“我的生活就是被迫一步步走着，包括小初高大学该上什么学校，该学什么专业，该会什么技能，全都不是我想要的，都是被逼的。
“我大学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到了异国他乡，一句德语都听不懂。德国冬天冷，我又痛经严重，不知道买什么药，连卫生用品也没有了，那个时候正是我最无助的时候。”
林玉一字一句说得很轻快，电话那头的人很沉默，她却很感激他，江华这么一个时间都能算钱的人，愿意做一个倾听者，很不易。
她继续说道：“我那个时候疼到都拿不下来东西，是你突然出现，是你把东西拿给我，告诉我一切都会好的，江华，我从那个时候一直记得你。你知道，我有多感激你吗？”
“可是，”林玉话锋一转：“大学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你的资料，你的资料上，你叫华辞言，而华辞言就是那个学校毕业的，解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