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田卿把饼子递给一旁的哥哥,挥手就是两大巴掌,“死老婆子,哪个不要脸?你作死找错人了!”
“你……”
黄氏猝不及防的又被甩了俩大耳光,正要开口大骂,老眼扫到田卿缓缓转过来的身子以及冰冷不屑的眼神,吓的老腿发软,径直往后退了好几步。
再次见识自家妹妹的彪悍,田少顷惊异的望望惶恐的捂着脸的黄氏,又望望一脸嫌恶的姜大奎。
知道自个粗暴的举动吓到一向斯文儒雅的哥哥,田卿这几日身心交瘁,这会也不想多作解释,冲姜大奎笑笑,“大奎叔,我们走!”
牛车缓缓的离开。
黄氏吐出口带血丝的唾沫,恶狠狠的咒骂了几句,就急慌慌的找人打听哪里有牛车坐。
牛车进了村,已经到了戌时。
姜武一家子,在夜色中带着田清逸在村口张望。
一阵冷风吹过,听到牛车声。
娄氏压下满腔的愁绪,提高了声音,“这次肯定是卿丫头他们回来了。”
“嗯,我看到卿姐姐了!”
话音刚落,姜二丫拉着弟弟宏儿的手,朝牛车跑去。
“二丫,宏儿,你们咋这会出来了?也不怕冻坏了?”
看着俩孩子朝他们跑来,田卿把脸从新买的棉布里露出来。
姜大奎停下牛车,让这姐弟俩爬上牛车。
田卿把县里买的吃食拿出来,给他们时,触碰到冰凉的手,她心疼的开口埋怨,“你这俩小傻瓜,瞧手都冻成啥了。”
姜二丫捏着块饼子,急切的问着,“卿姐姐,我们不冷,官司赢了吗?”
可能是他爹太坏,姜贵儿心里也不难过,反而有些小兴奋,“赢了,我爹和姜贵宝他们俩都进了衙门的大牢。”
说着话,牛车就走近姜武他们。
见到姜武手端着油灯站在路旁,田少顷兄妹从牛车上下来。
“你们咋这会才回来,可让我们牵挂的不得了。”
娄氏一脸凝重,急切的走过来,拥住田卿。
姜文入狱,黄氏又被妹妹打了,面对姜武,田少顷多少有些尴尬和心虚,“武叔,贵儿他爹入了狱……”
大哥虽然因田家兄妹的事入了狱,是他最应得,姜武憨厚的笑笑,“少顷,你们兄妹俩可别把这事放在心上,他那样的人早该去牢狱里受些苦头,不然做人会越发的不知天高地厚。”
“可不是咋地,就该让他在牢里醒醒脑子,没的还让好人吃他的亏。”
娄氏亲热的拉着田卿的手,望着田少顷也回了句。
姜贵儿也从牛车上跳下来,挤到娄氏身旁,满脸的得意,“二婶,我爹这回是再也打不到我了。”
姜二丫用手点着他的脑门,“你个傻蛋子,你那害人爹蹲了大牢,你还傻兮兮的乐呢,等他回来,看不把你的狗腿给打断。”
田卿说起公堂上的事情,姜武家的人都打起精神仔细的听着,一群人连牛车也不坐,步行往田卿家走去。
看到姜武和哥哥他们几个走在前面,田卿挽着娄氏的胳膊,悄悄的说了,在衙门口被黄氏堵着骂,她没忍下火,打了黄氏几巴掌。
今儿才知道那死老婆子把我们住的老宅也抵给了人家,人家债主后晌就来讨要银子,扬言两日后,拿不出银子,就让他们搬家。
虽然已经决定要起新屋子,可是快到年关了,真被赶出家门,他们一大家子上哪安身呢。
娄氏恨恨的低骂着,“你打的好,那作死的老东西可把我们这一家子给坑死了。”
三言两语的把人家上门讨帐的事情说给了田卿。
田卿听的吃惊不已,这黄氏做事真没谱,自家儿子多大的能耐,不知道啊。
看着娄氏忧心,忙安慰她,真不行就搬她家西厢住,两家人凑一快过年也热闹。
娄氏最为爽利,把田卿当做亲闺女,自不会客气,当下笑眯眯的应下。
反而期待着婆婆被人赶出家门时的狼狈模样,她脸色也和缓了许多。
在田家欢欢喜喜的闹腾到了临近子时,娄氏才带着孩子们离开。
到天黑,黄氏才在县里花了二百文找了辆牛车。
大儿子已经入狱,积攒的银子和老宅都给抵押了,不用想,这些银子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明知指望不上老大,可想起老二两口子不孝,娄氏姐弟俩的行事做派,让她心里的怨恨更浓厚。
坐在牛车上,临近村子,她又让车夫拐去了往娘家黄门村的那条小道。
进门黄氏先找和性子奸猾的弟弟诉说老二两口子不孝,竟然串通外人把老大送进衙门大牢。
黄尤是个走街串户的货郎出身,啥人啥事都经历过,岂能不知大外甥是个啥东西,进牢房那是迟早的事,就老二家媳妇更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是脑袋进水了,才会去碰娄风那个硬茬子。
无利不起早的宗旨他是牢牢的刻在脑子里呢,如今老姐上门求助,他也懒得管那么多。
就面无表情的吩咐儿媳去厨房做饭。
后又说起老二一家靠着田卿种蔬菜发了大财,准备在年后起新屋。
听到二外甥靠着一个孤女挣了大钱,黄尤默然的神情变了,俩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起来。
早听说佟家酒楼里有新鲜的蔬菜,他还以为是佟珏弄出来的,哪里会想到竟然和二外甥有牵连,也来了精神。
随即又嫌弃的看着姐姐肿胀的老脸,心里讥笑姐姐没用,竟然连儿媳都收拾不来,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