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爹他走了,他不要你和我们了吗?”
姜宏儿在大伯母那日来拉东西时,亲眼目睹她含着泪丢下了贵儿离开,爹刚刚的背影和大伯母好像,他的眼里立即滚出泪花。
看着姜武决绝的离开,幺儿刺痛心肝肺复的问话,被悲哀绝望打击到的娄氏再也撑不住了,嘴里骤然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摇晃着跌倒在雪地里。
“娘,你不能这样,你还有我们兄妹几个呢。”
姜山子看着他爹摔袖离开,呆愣一会,见娘吐了血,骤然躺倒在雪地里,他眼里也有了泪花,身子都僵硬起来。
“娘,你不要死,我不让你死……”
姜宏儿看到娘吐了血,又跌倒,吓得扑过来跪在娘的身旁哇哇大哭。
姜贵儿还是头次见二叔发火,这会见二婶吐了血,也害怕的跟着宏儿跪在没有多少气息的娄氏面前,低声抽泣着。
姜二丫这个小辣椒要不是怕吓着田清逸,早从厨房里出来和她爹吵架,见娘被气的吐血,还睡在雪地里,再也顾不上许多,抱着哇哇大哭的田清逸蹿了出来。
“大哥,你脑子进水了?还不把娘给抱起来!”
他哪里会知道因为那个讨人厌的阿奶回来,会发生这样的事,被妹妹呵斥,又气又心疼娘的姜山子弯腰把他娘抱了起来。
见哥哥这个榆木脑袋要把娘往屋子里送,姜二丫跺着脚,“你是真傻还是装的,娘已经这样了,不去找大夫,要让娘在屋子里等死啊!”
田卿进门就看到院子里闹哄哄的,急忙走过来,“山子,娄婶子咋了?是不是病了?”
“卿姐姐,我那个阿奶回来,我爹和我娘大吵大闹的,把我娘给气的吐了血。”姜二丫看到田卿再也忍不住,也呜呜的哭了起来。
还没想到老实的姜武能把媳妇气的昏过去,田卿看着院子里的几个孩子哭个不停,最大的姜山子像个木头人似的抱着他娘杵在一旁不动一动,她的脑子也乱了。
用手拍拍姜二丫的肩头,然后又把侄儿接了过来,“二丫先别哭,娄婶子已经成这样了,武叔他去哪里了?”
自从爹娘靠不住,最疼他的阿奶也变成坏人,姜贵儿跟着娄氏自觉的夹着尾巴做个好孩子,娄氏也是个心软的,把侄儿当儿子一样的看待,姜贵儿这会是真的伤了心。
瞪着泪眼,把事情起因说了一遍,“卿姐姐,我二叔最坏,他出去找我阿奶,才把二婶给气的吐了血。”
村子里也有个医术不是多好的赤脚大夫老程,这会要把娄氏送镇上医馆也不是个事,田卿只能吩咐,姜山子把娄氏就近送到程家,“山子哥,你尽快的把娄婶子送程大夫家,我把宏儿他们先送回家里,程大夫那里我一会就去。”
呼啦啦一帮子人瞬间走了个净光,这可合了黄氏的心意。
从堂屋走出了,吐出一口浊气,就急匆匆的钻进了厨房。
看到大锅里冒着热气,她费力的揭开了上面的竹罩子,上面摆的吃食让黄氏惊呆了,一大盆香气四溢的腊肉炖白菜,还有一盆韭菜炒鸡蛋,白白的细面馒头也有七八个。
放下竹罩子,也不顾手上阿臜,拿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塞,吃的太快,噎得翻着老眼,无法了去盛粥肯定来不及,转身趴在水缸沿上,喝了一大口冷水,这才把嗓子眼里的馒头给咽下去。
一手拿馒头,一手抓了双筷子,站在灶前开始大口的吃肉和炒鸡蛋。
风卷残云般,没一会两大盆六七个人的菜都进了黄氏的肚子。
用手捋顺了喉咙和鼓鼓的肚子,把两样子菜从蒸锅上端了下来,终于吃顿好饭的黄氏又去盛米粥。
看着熬的发黄的精米粥,她喝了半碗肚子太撑,眼巴巴的看着满满的一大锅米粥,闪着贼眼,恶狠狠的咒骂着,“娄氏那贱婆娘每日的都吃好饭菜,老娘却在大狱里连杂面窝头都吃不上,刚刚咋不气死她呢。”
坐在厨房的木凳上歇了好一会子,黄氏返回大房的厨房找了个大盆,来到娄氏的厨房把锅里的米粥装了满满一盆。
又往返几趟,把厨房里的精米和细面、以及肉和鸡蛋尽数的往堂屋里拿。
最后一趟拿的是鸡蛋,上台阶时,很不幸,她拖着瘸了的腿,被上面的薄冰给滑倒了,贪婪的黄氏四脚朝天的仰卧在台阶上,盆里的鸡蛋都摔在了台阶下面。
黄氏感觉自个的老腰都摔断了,后来肚子也疼的要命。
可能也感觉真的会死在这里,黄氏也不顾脸面,扯着嗓子的喊叫着隔壁的侄儿两口子,“花子,大威,你们快来救救我啊……”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她的惨叫也没人听到。
田卿拿着银子赶到程大夫家,娄氏已经被程大夫的银针给扎醒了。
娄氏看到田卿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心里是满满的苦涩,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卿丫头,我要被那不要脸的娘俩给气死啊。”
其实田卿对姜武也有埋怨,你再心疼老娘,也不能说那样违心的话,不过看着娄氏已经伤心的不得了,也只好拣好听的话说,“娄婶子,你别气,我武叔也是一时急了眼,这会要知道你气成这样,还不知咋心疼,咋后悔呢。”
程大夫的婆娘见娄氏又是泪眼涟涟,把手里的帕子塞给她,笑着打趣她,“你也是几个孩子的娘了,那性子也该变变了,还没个小丫头通透呢。”
姜武那一手,娄氏今儿是真的寒了心,“程嫂子,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