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树木葱郁,花香四溢。
日头高悬,使人生有可恋。
佐藤选在此地,不知有意无意,
甄稳双手倒绑,八名持枪宪兵站在十米远。
佐藤右手紧握刀鞘,一身杀气泛着寒意。
李士群被他杀气所迫,亦忍不住心缩成一团,脸色微僵。
“枪口之下还呼吸自如,果然人如其名。”
佐藤声音低沉,似赞叹似蔑视。
佐藤阅人无数杀人无数,他既有深邃的智慧,也有隐藏的暴戾杀气。
仅凭直觉,佐藤能感觉出甄稳与众不同。
没有谁在刀枪下还能如此镇定,除非,他受过极其专业的训练。
甄稳在德国训练两年,次在苏联训练一年,又在军统训练一年。他作为戴笠赏识的手下,接受的都是顶级训练。
他训练的不是搏杀,不是枪法,这两样都会在手上展现出来,对于潜伏不利。
听佐藤如此说,甄稳道:“谣传,都是谣传,当不得真。”
佐藤声音愈加锋芒:“甄稳,刀不是摆设,是杀人利器。生与死,就在你说的真假之间。”
甄稳语不卑不亢:“在这种环境下,我还能说假话吗?”
佐藤哼道:“你此来目的是什么?”
甄稳道:“一言难尽,说来话长,我如何解释你也未必肯信,还是直接问李主任吧。”
“我说的都是废话?”
佐藤眉峰皱起,右手抓的更紧。
甄稳摇头:“你即不和颜悦色,我即一句不说。”
李士群心脏忽地一紧,额头渗出冷汗。
忙使眼色以警示甄稳,意思是这是日本特高课课长,杀个人似碾死一只蚂蚁,你还当是我李士群让你三分?该求饶时就求饶才对。
佐藤凝视甄稳,如此有不屈精神的人,倒是有帝国武士道的精神,心中不免升起几分敬意。只是旁人看来,并不知道他心中想法。
李士群见佐藤杀机重重,恐他一怒之下砍杀甄稳,那自己的心血努力可就毫无价值了。自己还要依仗甄稳之力,建立傲世功勋。
李士群见甄稳无视暗示,忙上前:“甄稳兄弟,你既有为帝国效力之心,如何不直言。”
甄稳没有回答,而是目视前方枪口。
佐藤抽刀,刀光闪烁折射在甄稳脸上。
“李主任后退,你们古话说的好,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人。”
“佐藤课长,中国还有句古话……有眼不识金镶玉。”
李士群匆忙间说出这句。
佐藤怒哼一声:“李主任,让他破解那四句话,对,他就是金镶玉。错,就算是和氏璧也毫无用处。”
李士群快步到近前:“甄稳兄弟,你听好,就四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娱乐韩娱
李士群张嘴相劝被佐藤止住。
佐藤道:“帝国需要人才,但人才必然有过人之处,这四句话就是你本事的证明。”
李士群听出佐藤已经放低身份,忙道:“甄稳,佐藤课长爱惜人才,请不要吝惜才能,这四句还请告知。”
两人已然给足面子,甄稳不再坚持道:“四句商语,如此简单。唉,你等识浅,让我心累。”
李士群哑然偷偷看佐藤脸色,见他并没因甄稳的讽刺而发怒,收缩成一团的心脏终于舒展开。
“甄稳兄弟,什么是商语?”
佐藤亦竖耳聆听他下句解释。
“提前商量好的意思。只有彼此懂得其中含义,外人却是不解。”
“如此说,还是不知道其中内容?”李士群有些失望。
“不尽然,凡事既有源头必有波澜,含义必在四句话中,只是需要寻找罢了。”
李士群闻听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只是太难看出来。”
甄稳自信道:“都能看出来,要我何用?”
佐藤道:“我需要结果,不是夸夸其谈,你若破解我自重用。”
甄稳笑而不语。
一辆黑色轿车急驰近前,从车上跳下来一个黑衣男子,他弯腰冲佐藤安健鞠个躬,随即走到李士群近前。
黑衣人附耳低声道:“主任,炸药来电,确定共党今日接头,时间地点未知。”
李士群摆手让黑衣人退下,他安排在共党内部代号‘炸药’发来的消息让他心头振奋。冥冥中,他有感接头和那四句话有某些联系。
忙走到佐藤身边,贴耳低语。
佐藤听罢点点头,李士群告诉他四句话应该是接头地点,如此说来两者倒是有几分联系。
“李主任,你带他赶快去疗伤,让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
同济医院,甄稳躺在二楼病床上,手摸伤口道:“李主任,你知道佐藤这一刀本可以撤的干干净净,他为何还要撤慢半分?”
李士群:“不可能吧?我看他已经撤的很快了。”
“错,佐藤这是给我一个下马威。”
“怎么可能,甄稳兄弟想多了。”李士群抬腕看看表,“兄弟,再次相遇我自有千言万语和你诉说。但是,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四句话的意思,还烦甄兄弟指点。”
“不难,我给你举个例子,在河之洲的‘洲’字,可以是舟,也可以是粥,还可以是周……你明白吗?”
李士群从没有挠头的习惯,此刻却不停的挠头。
“你的意思,接头地点可能在小船上,也可能在粥铺,还可能是个姓周的人?整个上海粥铺,小船,姓周的虽不多如牛毛,也是成千上万,怎么找?能否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