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靳牧寒一脸郑重其事的说她的手珍贵,沈千寻没多想,以为这大概是绅士的一种说辞。
二十分钟后,他们回到公寓。
靳牧寒开口:“我去做晚饭。”
“好。”
一晚过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又熟稔几分。
谈话间,无比自然,像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靳牧寒轻车熟路的拎着袋子进厨房,把东西一一归类。
很快,残阳落日,天色逐渐黑暗,家家户户灯火通明。
书房亮着灯,趁着晚饭前,沈千寻没事做,还想着工作,可静不下心来。
魏嫣然以前不姓魏,姓南,她们是邻居,从小长大,念一所学校,南诗静更是与她母亲沈千寻是多年好友。
这次意外碰面,沈千寻不想回忆过往事,往事却如喷泉涌出,止都止不住。
她记得自己刚过完14岁生日次日放学回家,家里犹如进贼狼藉一地,挂在墙壁上的全家福摔的面目全非,上面还残留几滴血珠。
没个缓冲时间,沈知意红肿着眼睛到面前说:“妈妈要跟你爸爸离婚了,阿寻,跟妈妈走吧。”
沈千寻想问为什么,眼前晃过南诗静的身影,就站在二楼楼梯间,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们。
她还记得南诗静的口红花了,蹭掉的口红,沾在魏行洲的白色衬衫上。
那一幕,刺痛沈千寻的眼。
甚至,魏嫣然得意洋洋炫耀的话至今历历在目,“我妈妈说了,我的爸爸就是魏叔叔,不是假的,是亲生的那种!”
“现在你妈妈要跟魏叔叔离婚了,以后魏叔叔就是我一个人的爸爸了。”
“不过你有没有爸爸都所谓啦,魏叔叔一点都不疼你,他疼我,哈哈。”
在沈千寻印象里,沈知意温柔又强大,工作能力出色,ws创办五年便顺利上市,成为家户喻晓的大公司。
后来,南诗静喧宾夺主,又抢走了沈知意辛苦打下的江山ws,在同一天,她出了车祸,睡了三个月,醒来记忆受损,停留在十二岁。
她的妈妈多好的女人啊,却被魏行洲骗了十几年的感情,到最后一无所有。
——啪!
桌上的水杯掉在地上破碎,沈千寻思绪回笼,眼睛通红,唇被她咬的出血。
她闭上眼,深呼口气,再睁开时,已经恢复平静。
沈千寻看了眼碎掉的杯子,蹲下身子,正准备捡起来扔垃圾桶。
“别碰。”
沈千寻手顿住。
靳牧寒从外面进来,脸色微沉,绷的有点紧,“我来。”
“我自己可以。”
“会伤手。”
沈千寻没再说话。
她看着靳牧寒把玻璃碎片收拾干净,把被水沾湿的地毯拿出去搁阳台晾着。
不免有点主客倒转的感觉。
收拾完,沈千寻扶额:“给你添麻烦了。”
靳牧寒不语,眸光落在她脸上,缓缓地:“你唇破了。”
沈千寻藏到血腥味,知道是破了,待会吃饭估摸会不怎么方便。
“疼不疼?”
灯光下,靳牧寒脸色似乎有点发白。
沈千寻下意识摇头,摇完头,伤口扯了下,又点头。
靳牧寒问:“我去买药。”
不等沈千寻说什么,人已经出了书房。
十分钟后——
靳牧寒拿下药回来。
伤口在下唇的右下角,咬的力道有点重,伤口看起来偏深。
沈千寻坐在榻榻米上,头往上仰,天鹅颈白皙又优美。
她双手抱膝,眼睫轻颤。
靳牧寒手里拿着棉签,清理干净血迹,挤些药膏在棉签上,涂抹的力道很温柔,深怕把人弄疼似的。
沈千寻下颚被轻轻捏住,她掀眸,瞧着靳牧寒,越看越觉得这男人好看,眉目深远,但此刻,专注又严肃。
良久——
靳牧寒说:“好了,吃过晚饭再涂一次。”
“哦。”
眼见靳牧寒又往外走,沈千寻不由抬起手,拽住他的袖口。
靳牧寒回过头问:“怎么了?”
沈千寻差点想说我心情不好你能用你的声音哄哄我吗。
犹如良药的声音,肯定受用。
不过,她默了默,要脸,说不出口。
“做饭,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事实上,沈千寻的厨艺并不好,甚至可以用糟糕来形容,她独自照顾沈知意那些年也不知是怎么过来的。
靳牧寒颔首,说有。
厨房,沈千寻在折豆角,她看着靳牧寒手拿着菜刀,将茄子切成细细一根,每根大小差不多,可见刀工炉火纯青。
然后又将一个西红柿切成小块,最后嫌多,抓住一块递到沈千寻嘴边。
沈千寻张嘴咬住,尝到味道:“唔,有点酸。”
“煮汤,酸点开胃。”
靳牧寒把今晚要做的菜洗的洗,该切的切,除了沈千寻的豆角。
他放下菜刀,站在沈千寻身后,抬手。
“头低一点。”耳边响起靳牧寒温柔低沉的嗓音。
沈千寻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
靳牧寒打开上面的橱柜拿盘子,这个姿势,像是从身后圈住了身前的人儿。
顷刻,靳牧寒回到原先的位置。
“靳牧寒,你要什么我替你拿。”
靳牧寒笑了笑:“盒子里的盐没有了。”
“我记得之前有买多的。”沈千寻开始找盐,她不太记得放哪,找了找,最后在一格抽屉里看到一包白白的东西,以为是盐,直接递过去。
靳牧寒笑意加深:“千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