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江浩让坛子搞来了一些稻米,然后把自己关在厨房里,开始练习凝丹。
好吧,其实是在练习搓饭团。
当然用丹炉练习也行,不过,精纯炭火太过珍贵,不能轻易浪费。
多米少水,大火烧开,待到锅里的水越来越少,江浩立刻操纵经脉之力,去揉搓发胀的稻米。
好烫!这是第一感觉。
而且,这和身体感知的热烫不一样,这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炙热,已经透过皮肉,深入经脉,而且马上就要触及神魂。
江浩立刻缩了回来,他想起了水尚天的讲解,要一触即回,然后频繁出击,以降低炙烤热力。
然后,他再次出击,没用,还是烫,难以忍受的烫。
撤回来,再出击,依然烫。
只有一个办法了,经脉之力缩回来之后,加大间隔时间,把动作放慢。
咦,好像真的管用,没那么烫了。
可是……如是一番折腾之后,锅里的稻米却糊了。
光想着凝丹,忘记火候了。
再来——
第二次,火候掌控的不错,可惜等到把稻米捏成饭团,已经是温热的,一点也不烫手了。
这样肯定不行,因为就算是稻米最热的时候,也赶不上丹炉里的温度。
丹液不可能等到温热的时候,再缓缓凝丹的,那样的话,药力几乎就会散尽,成了丹渣。
再来——
第三次,火候掌控的很好,却依然赶不上稻米冷却的速度,捏成饭团之后,已经不烫了。
第四次……
第五次……
……
第十九次……
情况依然如故,饭团能捏出来,但时机总是滞后,无法在最烫的时候成型。
天色已经亮了,远远的,玲珑鹤清脆的叫声隐隐传来,江浩无奈的起身,结束了一整晚的练习。
问题很明确,就是经脉之力无法忍受高温,只要克服了这一点,就算差不多了。
江浩吃了早饭,缓步去了玲珑阁,找到了孙主事。
孙主事满脸笑容,拱手道贺:“江浩,恭喜啊,丹道小有成就,水次席高兴坏了。”
江浩连连摆手:“惭愧惭愧,状态不稳,后来试了试,手生的很。”
孙主事笑道:“没事,灵感总是一闪而逝的,一旦你稳定下来,就是冲天之势,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江浩不想纠缠这个话题,施礼说道:“江浩谨记,其实我今天有另外的事,需要拜托孙主事。”
“那你说,只要力所能及,肯定帮你办到。”
江浩长身而立,郑重说道:“孙主事,修行之路凶险,说不定就会有生死之虞,我要做个报备,如果我江浩横遭劫难,只让坛子和铁头料理我的后事即可,其他人不可涉入一丝一毫。”
孙主事大惊:“江浩,如何说出此等不吉之言?”
江浩笑道:“修行之事,向死求生,何谓不吉?”
孙主事一顿,竟然拱手施礼,沉声道:“好一个向死求生,江浩,受教了。”
江浩立刻跳开,笑道:“其实我也有些小人之心,摊开了说,就是不想便宜了江渊江娸那二人,所以有此谋划。”
孙主事点点头:“虽有些伤及宗族亲情,不过既然这是你的心愿,倒也可以报备,不过,坛子还是奴籍,怕是不行。”
“放心吧,他修炼的不错,很快就能感应灵气了。”
“那好,我先把李铁头写上,等坛子脱了奴籍,再填上去,然后会同琐微堂一起存档。不过,报备而已,千万不要影响了修行道心。”
“不会的,我道心稳固着呢。”
……
回到甘泉宫,江浩叫来李铁头和坛子,言明此事。
两个小家伙大惊失色,以为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江浩少不得解释一番,说了些向死求生、有备无患、谨防江渊江娸的话,勉强按下局面。
坛子很是纠结,小嘴撅着,一脸的不开心,扭身走了。
李铁头欲言又止,站立片刻,也耷拉着脑袋离开了。
大白天的,厨房要用,江浩也不好再去捏饭团。他取出丹炉炭火,用稻谷再次尝试一番,却发现这次连火候都控制不好了。
没办法,炭火太猛烈了,比厨房大灶的温度高出太多了。
这让江浩苦笑不已。
丹道奇才的名头倒是打出去了,可我竟连火候都控制不好,岂不是咄咄怪事!
要不……
让珠子试一试?
这个念头一起,江浩吓了一跳。
我不是疯了吧?万一珠子趁机夺舍,我不是自作自受吗?
可是,这个念头却挥之不去。
昨天那种行云流水的操作在江浩的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来,让他心里羡慕不已。
如果那是我自己在操作,那该多好!
要不,就真的试试?就算是观摩一次高水平的炼丹,总会有所启发吧?
况且,昨天炼丹一结束,珠子就快速隐去了,并没有发生夺舍这样奇怪的事情。
这次或许也是这样呢?
试?还是不试?
最终,江浩下定了决心,试试!
他觉得,夺舍这种事,在最初自己实力很弱的时候没有发生,现在发生的可能其实很低。而且细数珠子之前的所有作为,反而绝大多数时候都在护主。
所以,昨天那种珠子控制了身体和心神的情况,或许是一个极端的特列。
江浩取出了一副丹料,凝神屏息片刻,从身上摸出一个小酒瓶,轻轻的呷了两口,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