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自己的心锁住,让心筑成一座城,阻挡后面的所有来者,而这一切,就只是想保住心底某个人不被淹没。
心安同静嘉走在热闹的广场上,她看着周围的一切是多么的美好,随意的找了一个凉亭坐来下来,心里万般斟酌,痛苦地阖了阖双眸。
她睁开眼望着夜空说:“静嘉,你知道吗?我感觉人活在世上很痛苦,每次快被绝望淹没时我都望着夜空,希望它能带给我勇气,希望能看到熟悉的人,而不是就这样死去。”
静嘉知道心安的挣扎,望着远处跳舞的大妈缓缓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自己是在逃避,逃避这个世界,你想解脱,你害怕面对,但你林心安有没有想过,有多少人在和你一起承担?他们或许比你还要胆战心惊,比你还要害怕,他们害怕再失去你一次,你凭的是什么这样过了七年?你才多少岁,人生才走过短短的四分之一,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要想站起来,这一切还得自己给自己机会,没有人会被痛苦羁绊一生。”
心安听着静嘉的一番话,在夜晚显得格外的铿锵有力,不容反抗,她看着远处没有再说,这些道理她何尝不懂呢?
这些年心安的失落所有人看在眼里,她想与其不能释怀那就痛痛快快地讲出来。
她看着静嘉说:“以前,我有两个好朋友,顾安和韩林,我们在一个院里长大,从小在一起读书和玩耍,我们的父母都做了一些小生意。当年,我父亲因为金融危机经营不善造成资金链断裂,四处借钱勉强把空洞填上,他认为只要撑过金融危机就会好,父亲想让公司的资金链充足大量投资,造成公司账上亏空,最后投资人卷钱跑了,父亲遭人『逼』债,一天到晚四处借款发生了连环车祸,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晚上,星星很多,母亲知道消息后赶到医院,医生当即下了病危通知书,母亲接受不了晕了过去,我一个人在医院的走廊上痛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打电话给韩林,韩林知道后只说马上过来,可我不知道她会在来的路上出车祸……我是真的不知道……”
心安哭得像个孩子,静嘉反手紧紧的抱着她说:“别说了,都过去了。”可心安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一直断断续续的讲着。
她说当年韩林送来时和父亲同一个医院,她看着韩林被推进手术室,看着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摇头说:“颅内严重损伤,病人送来时已经没有生命特征,节哀。”
她说这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医生的宣判也宣判了她的死刑。
她跪着求医生再救救她,她才十七岁,求到韩林的父母来到了医院。看着韩父韩母脸上的泪水,唯一能说的只有无力的对不起。
韩母始终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遭遇车祸身亡,直到韩父签了死亡确认书她滑坐在地上。
心安不知道是怎样站在韩母身边,她牵着韩母的手,韩母看了她一眼狠狠地说:“林心安,我不想要再看到你了,请离我们家人远远的。”
静嘉很难想象当时的场面,父亲的病危、好友的去世和千万的债务全都压在这一个小小的家庭里,她说那一天已经哭得太多了,哭到后来完全尝不出泪水的味道,在医院的走廊里熬到第二天,看着父亲从手术室转到重症监护室,她对母亲说:“妈妈,韩林走了,永远的走了,是我害死的……”
心安无法面对不堪的自己,从病房里快速冲出,她一直往前跑,林母害怕女儿想不开,追着跑了出来,她看着女儿跑到马路中间,那一刻林母的世界都崩塌了,她什么都不顾地跑了过去。
心安站在道路上想象着韩林被撞的画面,朝着天空说了句:“韩林,我和你结局一样,我来陪你,不要害怕。”
林母看着飞驰过来的车辆,一把拉过女儿抱在怀里,哭着说:“心安,你怎么那么傻,爸爸妈妈只有你一个女儿,你死了要爸妈怎么活下去?”
心安抱着母亲痛苦地说:“妈妈,我接受不了,好痛,真的好痛……”
后来,心安讲了许多当年的事,讲了韩母始终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去世精神失常,韩父看着这座没有留恋的城市移民去了瑞士再也没有回来,而心安欠的这一句对不起再也没有说出口。
静嘉不知道在公园里坐来多久,公园里人已散得差不多了,她看着睡在自己肩上的心安,心里一阵抽痛,而不远处一个男人不知道听了多久,看着心安的哭心里万般难受,走过去对静嘉说:“交给我吧!”
静嘉看着是他松开了手,他过去用手擦了擦心安眼角的泪水,眼里充满无限的柔情,抱着她小心翼翼地走着,像护着一件珍宝,一路无言的送回了公寓,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对着静嘉说了句:“照顾好她。”
静嘉看着他走到门边,开口说:“顾安,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顾安看着静嘉,点了点头。
静嘉看了心安房间一眼说:“我想知道后来她为什么来了南京?”
顾安沉思了一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说:“韩林去世很长一段时间后,心安还是不能接受,林叔醒了后看着自己的女儿宣布了公司破产,变卖了所有资产还清了债务,搬出原先的大院子,那时她绝食、『自杀』,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林叔整天守着自己的女儿,而她也害怕见到身边熟悉的人,林父拒绝任何人探望,心安爷爷心痛孙女提议换一个地方生活,然后一家人默默地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