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从窗间游来游去,这不大的小屋内干净整洁,各种不知名的器具摆列有序,床榻上铺着洁白的被褥,上面睡着一个少年,一字浓眉压着沉沉的眼皮,他睡得正香。床头一个精致的黄铜熏炉,雕刻极为精美,山影叠嶂,奇树野鹤隐在缭绕而升的白烟中,药香就是从这个熏炉内散发出来的。
熏炉紧挨着一个紫檀金丝木的橱柜,正门摆着处两把椅子、一张桌子,再无他物。
门外放着一把惜雨蟾皮制作的雨伞,伞面画着写意山水图,水墨浓淡间似乎那山间的水是活的,伞柄是用龙角象的长牙雕刻而成。这把伞的主人背着光,手中拿着一把薄翼似的透明片刀,另一只修长的玉手将一根鲜血淋淋的腿骨按在白色的石案上,片刀急速的砍动着。刀法非常熟练,刀起刀落间竟没有一丝声响,石案上的腿骨被均匀地切成薄片,他周围还挂着一些剥下来的新鲜兽皮。
屋内的少年睁开了水灵灵的大眼睛,他感觉舒服极了,从小到大还没有像今天睡的这么舒服。他惬意窝在被子里,回味着朦胧胧的睡意,脑中一片空白。一缕香烟散过鼻翼,是微风吹进了窗来,一句淡淡的言语也顺着窗口药香飘进了他的耳中:“还是不够,幸好又捡回来一个,趁还昏睡着,就再砍下一个腿,应该伤不了性命,以后还能接着用。”
床上少年闻言,骇然惊起,他想掀开被子,但感觉到自己身上被白色的布带紧紧缠裹着,动弹不得,而且根本察觉不到下肢的存在。头上汗水顺着他的耳边流下,刚才的惬意早就冰封在了九幽泉下,心尖处好像被什么啃咬着,灵魂也被拘禁着,透骨的颤栗几乎让他不能呼吸。
“腿......我的腿,这个遭天杀的恶鬼。我的命怎么这么惨,好不容易逃出虎口又入鬼窟,老头儿啊!师父!你在哪儿啊!徒弟我再也没法给你送终了!”这哭丧脸的正是坞小智,他听到屋外那个人要砍他的腿,才清醒过来。急忙检查自己的身体,可是他无法动弹,怎么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腿,看来是被窗外那个人给砍断了。
屋外的人提着一把血淋淋的怪刀走进门来,衬着金色的阳光,一个艳美的人影定在了坞小智眼中。“哇!好一个美人,真美!”坞小智感觉自己心动了,竟然忘了那人要砍自己的腿,看他眼中流露的痴迷样,这时就是让他把性命交出去,估计他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你醒了?饿了吗?你的腿我......”那人清雅如兰,茶白色的衣衫完美地诠释着什么是绝世身姿,乌发被风带动,微微飘在金色阳光里。
坞小智舔了舔嘴角流出的口水,没等那人说完就接话道:“没......没......没饿,你要腿,随便砍,没...没关系!我不怕疼!”他的口水再次流了出来。
那美人红唇微启,那种笑似若三月的桃花水,玉树娇骨,壁立挺拔,白瓷的手中绿光一闪,那怪刀消失了。整理了一下衣衫,就向着坞小智走来,口中接着说道:“兄弟,我是说你的腿被我针灸两次了,身上的死气被逼到腿部,但是还是无法驱散,现在你不要动,我正在准备外敷加内疗的药品,双管齐下也许会起到作用。”
“没......事!你是男的?你不是女人?”坞小智听到说话的声音如罄石之音,温润悦耳,没有女子的那种轻灵。他虽心有疑问,但脸上两个汪汪多情的潭水闪着迷离的目光,圆圆的脸蛋被红霞亲吻过,红红的非常可爱。
那人走到床前,坐了下来,细看下那眉如翠羽,英朗神秀,自不带情却惹风尘,凤眼轻灵,温眸如水,深邃灵俊扣人心魂。秀山高隆临月鼻,半弯笑口如樱绽,胭脂白玉肤莹雪,这俏美之人,比却天下无男子,胜冠女子太温柔,真是仙姿盖天宇,神韵如冰莲,天下独一,再无天物。弃妃二嫁:王爷,休书请过目
“就吃这么多吧!昏迷刚醒第一次不要吃太多。”朱牧原冷清地站了起来,收拾了坞小智吃的差不多的残羹剩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说道:“白羽医仙清河丹,天谷阵中器上官,花堡卜命五家全。医、丹、阵、器、卜,你猜我是哪家?”
坞小智用手擦了擦嘴,清了清嗓子说:“肯定是白羽医仙世家了,看到疑难杂症还这么淡然,别的世家可没什么兴趣,研究怎么祛除我体内的死气。”
“还不笨!刚才我还以为救了个傻子,你先歇着,我去家族禀报一下,再回来看你。”
“诶!等等,你最好不要将我说出去,我可是个大麻烦!”
“大麻烦?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朱牧原说的轻飘飘,坞小智听了心里却扎实多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相信朱牧原,难道是因为他长的漂亮?他看着朱牧原离开,脑中翻找着记忆:白羽医仙好陌生的名字,这是什么势力,在他脑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势力。
空谷悠悠,药田静浴着阳光,篱笆斜斜,屋檐苍苔,斑壁荫荫,田园之色清静了心间杂事,屏蔽了外界纷扰,安得一隅仿若世外桃源,坞小智沉浸在思绪里,融入了静谧中......
另一处地方,同样的是静谧无声,空中埃雾落起不定,四处皆是茫茫无边。上无天,玄光万丈不到头,下无地,冥雾泱泱不见底。只有八面亮晶晶的石镜立在虚空,镜中映出的亦是这静得让人焦躁的空廖之景,更可怕的是这周围没有半分灵气,也没有任何生命存在。
须臾间,虚空裂开,一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