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到了吧,既然是随缘居那就随缘吧,反正我今日来只是闻见这大厅里颇为显眼的三只猪的味道,觉得应当还不错。”青衫男子说到猪的时候略微犹疑了一下,因为堂中的三头乳猪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就剩个架子了。
“今日的烤乳猪是没有了,公子择日再来吧,至于其他的菜肴,小人则是可以给客官备上一份,不知客官意下如何?”
青衫男子似乎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不甚在意的点点头,然后开始打量店中的情景,想着寻一处干净无人的地方。
“楼上请,润泽,带客人上去吧。”
牛润泽也有些意外,以往的时候,如果遇到这样的情景,李极彩都是会毫不犹豫的把人给赶出去的,说是从来不愿意坏了自己的规矩,那现在今天怎么就坏了自己的规矩呢?
“是……客官,楼上请。”
青衫男子和祁晴初就这么一前一后,不急不忙的跟着牛润泽上楼去了。
而李极彩在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之后,冷的一个转身就扎进了后厨。
柜台上吃了一半的食物,她也没有心情再吃了。
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难道今天是她的幸运日吗?
三年了,三年了,我的妈呀!三年之间她无数次的想要进到祁府,却从来没有寻到合适的由头。
另外还要谋生,大大小小的事情,忙碌的,一年到头脚不沾地。
如今好不容易安稳了些下来,那个人竟然就这么出乎意料的出现了。
李极彩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是该激动还是该忐忑还是该如何?
她甚至都在思索,自己要不要主动跟他开口说话,说自己当年受了他祁府的照顾,才捡回了一条小命,对方对于她来说有救命之恩,她无以为报,只能铭记在心。
可是,对方会怎么回答呢?
要是祁晴初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或者干脆不理睬她,那她得多丢人啊?
又或者,人家咋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呢?
那,她还有打招呼的必要吗?
就在这犹豫之间,手下几个菜又炒好了,迷迷糊糊李极彩就把它们都给端上去了。
晚宴已过,剩下来的都是些边角料,他们来的太晚了。
即便是这样,李极彩还是在菜堆里挑了又挑,选取看起来成色稍微好些的来料理。布好了菜以后,她又拿来了几坛子店里新进的好酒。
李极彩也不晓得该做什么,就把东西一股脑给放下,然后蹑手蹑脚的下楼去了。
就成了现在趴在柜台边,托着腮看着楼梯的方向,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随缘居里的其他人看着觉得奇怪,小顺子吃了两口菜之后,蹭到李极彩的身边,低声道:“老板?你是看上人家了?这么巴巴的。”
“……”李极彩并没有理会他,还是就那么干看着,脑子里面回想的却是那青衫男子跟祁晴初说话的模样。
他们会说些什么呢?公事吗?
早知道就多看他几眼了,眼下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去见他,哎。
这个青衫男子是祁晴初的同僚,也是雍亲王的小儿子,名叫席梦,字子恩。
平素总是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让人难以相信,他竟然能跟朝中最难相处的祁晴初走得很近。
今天晚上还是席子恩亲自把祁晴初给拉出来逛逛的,说是最近国事繁忙,祁晴初操劳了很久都没有机会休息,特地带他出来放松的。
“你看,这家店如何?”
“……”祁晴初抬起眼睛来扫了他一眼,有些神采不明。
“嘿嘿,我知道你盯着这家店很久了,快跟我说说,到底这家店有什么特别的?”
“亲王没事的时候就让你打探小道消息吗?”
“嘿,我跟你说,还真的不是我爹让我做的,还是我自己私下里发现的。”
“发现了又如何?”
“那你说,你时不时的就派人过来查看,照顾他们的生意是为何?而且据我所知,你照顾的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儿了,我瞧瞧这女子的姿色也就一般。”
“多事。”祁晴初薄唇轻吐了两个字,脸上的神情已然很不悦,席子恩私下里关注他的动作,甚至还插手他的事情,未免就有些逾越了。
“说真的,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席子恩知道随缘居的老板的弟弟高中了,而且还大宴三天,排场搞的十分轰动。
暗地里一直在关注这家店的祁晴初却没有什么动作,这让席子恩有些捉摸不透。
在家里思来想去按捺不住,还是硬把祁晴初给拉出来了。
他发现祁晴初莫名的关注这家店还不是很久,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感觉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身体里想要探寻的渴望,煎熬的席子恩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如果不把这个原因给搞清楚了的话,他想他真的会憋死的。
祁晴初做事情向来没头没尾的,能够摸清楚他的套路也很难,跟他来往就好像是玩猜字游戏一般,要是能够猜中的话便觉得得意非凡,所以久而久之,席子恩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此事与你无关,多说无益,收起你的好奇心,不是每次可以什么都探听的。”祁晴初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脸上的表情又冷凝几分。
看得席子恩不由得一愣,继而有些坐立不安,挪着屁股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