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天性本善,被樊昕折磨这么多年,依然保留着善念,最后为了一个血缘稀薄的亲人,就这样拉着樊昕这个疯子去同归于尽了。
偌大的王府里,没了孩子的闹声,忽然安静的有点可怕了。
“早点休息,明日去镇国王府问问,若是真对安然有好处,便送去凤凰山吧。”西陵虞扶她走过去,为她宽下了外衣。
“天虞哥哥,还会出来别的坏人吗?”独孤娇听着外头呼啸的寒风,觉得这个冬天好冷,除夕夜……死了樊昕,一切真的会结束了吗?
“皇叔祖会派人把樊昕的党羽,都揪出来的。”西陵虞记得青龙军的人带回去不少卷宗,里头应该记录了樊昕所有属下的人名。
等过一段时间,人都揪出来了,他们也就都安心了。
……
翌日
他们去了镇国王府,把药玉交给顾相思看看,刚好夜无月也在。
“嗯,是药玉,应该是五十年的药玉。”顾相思从没见过年头这么久的药玉,百年药玉自然更难得,可是五十年的药玉,也实属罕见了。
一般人身上带的后天养成的药玉,都是十年或二十年,再往上是三十年的。
五十年,半辈子,甚至在古代这个寿命短的时期,五十年就是一辈子一块玉了,很少有人去这样耗时养药玉。
所以五十年养一块药玉,应该是从樊昕父辈开始养的,也可能是樊昕父亲留给他的遗物。
当然,也可能是樊昕那个作死师父留下的。
反正,这是一块价值不菲的五十年药玉,给安然佩戴,有助她身体健康,百病不生。
独孤娇接过药玉,可算是放心了。
顾相思喝杯茶,看向他们夫妻俩淡笑道:“如今,樊昕已死,他麾下党羽,君儿也会尽快铲除干净,你们也就能安心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是。”独孤娇低垂下眸子,他们其实都心里清楚,他们是不可能真正安安乐乐的。
晌午的时候,大家在一起吃了饭。
之后,独孤娇他们就离开镇国王府,回到了肃北王府。
凤凰山独孤梦来了信,说了下罗氏被灭族,三长老一位小儿媳妇,抱着孩子躲在一个院中假山密道里,逃过大难。
可罗氏被烧光了,她从不曾出过山,走出山里,一路犹如惊弓之鸟,躲躲藏藏,遭遇无数地痞混混欺负,好在她会武功,带着孩子一路漫无目的的逃亡,最终遇上了独孤氏的人。
此人为地方独孤府大管家,救下他们母子,得知他们母子是罗氏唯一的幸存者,便飞鸽传书给了独孤梦。
独孤梦命人护送他们母子去了绝生谷,如今能庇佑他们母子的,也只有玉面阎罗了。
可是很不幸,这名女子最终毒发身亡了。
罗景这趟去绝生谷,可能是要留下来帮忙带孩子了。
玉面阎罗历代无后,也是为了无后顾之忧。
所以,玉面阎罗留下这个孩子,将会是下一个玉面阎罗了。
“樊昕太狠了,竟将罗氏利用完,便如此做为弃子斩草除根了。”西陵虞从来没见过一个明明长着一张超凡脱俗的脸,人前做个济世为怀的好人,把梵伽都教的这样正直磊落,可他自己,却是个十足的疯子,扭曲人性的变态。
“大嫂是个幸运的人,樊昕为了让大嫂成功嫁入西陵氏皇族,才不曾将大嫂变成一个内心肮脏的人。”独孤娇烧了这封飞鸽传书,他们过段日子,想去凤凰山接孩子,然后……回西康城吧!哪里才是他们真正的家。
西陵虞搂她靠在怀里,望着青天蔚蓝,白云如雪堆,本就该是朗朗乾坤,太平盛世。
可奈何,总有魑魅魍魉出来危害众人,扰的大家都不得安生。
……
大年初一,独孤娇他们一起吃了团圆的饺子,喝了新年的五粮液酒。
因为梵伽得知樊昕的死讯,有些胎气不稳,独孤娇便把奇灵玉给梵伽一直戴着了。
等陪太康宫二老过完元宵节,他们夫妻二人也就启程离开西兰城,赶往凤凰山了。
这回他们没有带木槿他们,而是让她们直接回西康城的肃北王府,稍后他们接了孩子,便会直接回西康城了。
木槿他们几人在西康城与王爷和王妃分开,直接回了王府,这些年东奔西跑,事情太对,他们都没敢要孩子。
如今稳定下来了,他们几个都想要个孩子了。
独孤娇和西陵虞快马加鞭赶赴凤凰山,也是怕鬼渊出事,赶的比较急,半个多月的时间,便抵达了凤凰山。
鬼渊没什么事,一直都没有犯病,好得很呢。
转眼都闹腾了三四年了,独孤琼和西陵歆都是十二岁的少年郎了。
二人眉眼长开了,俊秀挺拔的像一根玉竹,高挑纤瘦,穿着淡蓝色长衫,戴着蓝色逍遥巾,各自手提一把银色镂花剑,倒是兄弟了。
“姐姐,姐夫。”独孤琼一拱手笑行一礼,他就是来炫耀这把七叔给他们打造的短剑的。
“四叔,娘。”西陵歆拱手微微一笑,他打小就腼腆害羞,如今是好多了,却还是个含蓄内敛的性情。
独孤娇走过去,看着两个快到她肩膀的孩子,笑着感叹一声:“唉!我这是真老了啊。”
独孤琼和西陵歆闻言噗嗤一笑,伸手请他们进城,大家可是都等着他们呢。
小琊儿和安然从远处手牵手跑来,安然也是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