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军的脑袋一片混乱,鬼知道自己这几天都干了什么。
昨天还是前天,又或许是大前天,现在脑袋里一片混乱,已经没有时间概念了。
他就记得,好像打电话骂她来着,骂的很难听,各种不堪入目,各种无以言语,难以形容的肮脏的词都堆到她身上了。
当时出于对前途未卜的惶恐,心情郁闷,只想着找个人发泄一下。虽然他知道原雅舒和许嘉誉会有那种不正当的关系,但恰恰是这种不正当的关系成了辱骂的借口。
哪想到,这关系根本不是不正当,是太正当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夫妻。
你特么的有病吗?好好的两口子,一个是公司总裁,一个是公司保镖,这身份说出去谁信呢。
得有多丰富的想象力的人,才能想到这两个职业搭配的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啊。
什么见许太太是个比见许嘉誉更好的方式。
这方式很好,爆炸似自毁的方式。
完了,彻底完了,没有任何挽回的机会了。
林易军在经过一阵脑袋混乱之后,终于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
太艰难了,那一通电话等于堵死了所有的后路。
如果没打那通电话多好。
可惜悔之晚矣。
原雅舒显然也没想到,会被许嘉誉叫来家里的客人居然是林易军。
林易军怎么可能会是许嘉誉请来讨论工作的公司员工?
或许,许嘉誉把他叫到家里来,不是为了讨论工作,而是为了那段骂人的电话录音?
应该就是这样,所以许嘉誉才会将这个客人交给原雅舒,让她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
原雅舒想着,认为许嘉誉一定是这样安排的。
既然许嘉誉都这么安排了,自然不能辜负了他的好意。
原雅舒微笑着说道:“这么巧啊,林部长。”
在如此巨大差别的身份对比之下,在林易军对许嘉誉有所拜求的不平等关系下,原雅舒随便一句话对林易军来说,都有着巨大的杀伤力,哪怕只是一个微笑。
“是……是好巧啊。”林易军面对原雅舒,连话都说不利索,只想着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这是别人的地盘,不是他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
林易军拼尽全力,想要让自己保持镇定。
“林部长坐吧,站着也怪累的。”原雅舒觉得这样的对话也蛮无趣的,碾压到底的气势,对方居然一点反抗都没有,反而失去了很多乐趣。
原雅舒在沙发上坐着,“我应该感激林部长对下属严格要求,没少照顾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全赖林部长的细心教导,还没有找机会谢一谢林部长呢。”
讽刺,绝对的讽刺。
哪怕是在心乱如麻,无法正确思考的情况下,林易军也能听出这是讽刺。
他哪是照顾她,分明是各种挑剔,各种刁难,甚至还故意给她挖个坑,每天给她派出去询价,基本上不在公司出勤。
而公司是有严格的考勤制度的,她不遵守公司考勤制度,一般按缺勤处理。
林易军突然想起来,这次成本部解散,工资员工结算工资,好像就没有原雅舒的工资。
她怎么会有工资,一个没有出勤记录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工资。
很可惜,关于出勤记录的事情,原雅舒还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成本部已经解散的事情。林易军会出现在这里,他也只是认为是那通电话录音起了作用。
但是林易军不一样,他知道成本部解散了,他自己也被公司解雇,甚至面临着全行业通报,永远失去工作的机会。
他原本是想来求情的,但此刻这个情已经不用求了,从见到原雅舒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宣判死刑了。
林易军感觉,这个时候浑身发热,冒虚汗,腿脚发软,感觉天旋地转的。
屋子里太闷热了,好想出去透透气。
林易军茫然的看向四周,我刚才从哪个门进来的,我应该从哪个门出去。
眩晕的林易军已经分不清方向,在客厅里转了好几圈,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下来,终于发现一条能出去的路,不假思索,不打招呼,毫无征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去,然后听着砰的一声,砸在玻璃上,直直的向后倒去。
原雅舒都看呆了,林易军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客厅里转了好几圈,难道就是为了来找玻璃撞?
难道是来碰瓷的?
在厨房准备晚餐的江婶,听到这一身闷响,以为是太太在客厅出了大事,连忙下手头的活赶过来,结果就看见林易军挺尸般的倒在玻璃面前。
原雅舒看着冲到客厅的江婶,投过去一个蒙圈的眼神。
事情发生太快,我也预料不到啊。
虽然林易军去装玻璃的那刻,她是蒙圈的,但是很快就清醒过来,拿起座机电话给彭新智打电话,让他带人来住别墅的一楼客厅。
彭新智不敢怠慢,带着一个人匆匆赶到,看到躺在地上的林易军,离开将原雅舒挡在身后。
原雅舒轻轻拍拍彭新智的肩膀:“不用护着,在家里不会出事的。”
彭新智问道:“这个人怎么处置?”
“把他送去医院了,联系他的家人。”
原雅舒觉得也太无趣了,她准备那么多讽刺的话,只说了一句,甚至只说了很委婉的一句,结果就把他吓成这样,居然精神错乱到自己撞玻璃。
原本该有高潮迭起的交情,结果刚起了调,就卡在这里,没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