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来是另外一个从净房里回来的女生到黄班找到了苏满,说是李元芳让她帮忙来找苏满去和夫子告假,元芳身体突感不适,就先回府了。
可能是因为元芳从未告过假,故沈夫子也未说什么直接准了。苏满回到课堂里将李元芳的课业整理好了放到自己的位置上,准备下学后去李府给她送去。
“那个,下学后我就不陪你一起去了”宋慈纠结了一阵后还是放弃地垮下了肩膀。
“我可以问下你为什么那么怕去李府么?”
苏满自然看出了宋慈说话前的内心挣扎,那课桌边角都要被这丫头可磕破了。这位宋慈姑娘脸上是藏不住事儿的。
“谁害怕了啊”宋慈立马反驳了起来,“其实,其实吧......我也好多年没去过了李府了”
宋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若不是我们都入了白鹿书院,我和元芳估计就无机会一同玩耍了。”
“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么?”
“是一起长大的......”宋慈用手搓了搓衣角道“原本是因为我哥哥和元英哥哥为同窗,他们两人关系不错。当时我们两家人来往也都很频繁的。
后来,也和你说过的,元英哥哥发生了不幸后,元芳的母亲就鲜少出现在女眷活动中了。李夫人不出现在活动里那元芳自然也不会出现了。
我记得曾有一次,母亲带着我去过李府做客,当时李老夫人因为李詹事日日洗脑倒也渐渐原谅了李夫人。只是二房不能无子嗣,李夫人便隔三差五地给西府里头送人。
那日恰巧遇到一个歌姬冲撞了李夫人,被李夫人鞭子抽打,都打至重伤了。啧啧啧啧,我和我娘都看到那鞭子上带了血迹,若不是元芳挡在那女子身前求情,那歌姬可能就直接......咔嚓了。
你当时真的没有看到李夫人的样子,似来自地狱的修罗一样,甚是吓人!”
说着,宋慈又像回忆到了当时的情景,不由地哆嗦了两下,随后左右瞟了两眼凑近苏满低声说道
“我......我回去都做了两日噩梦呢。不过,那次李詹事依旧没有听李老夫人的话纳了那个歌姬,但是倒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将这个歌姬轰走。听说至今都还在李府里头住着,无名无份的怪可怜的......”
“歌姬?”苏满回想起今日李元芳的言行,其实如果不是有手段的如何能在情比金坚的夫妻那府里有容身之所,更何况是在如此得罪了女主人的情况下。
“不过,当时我娘也给吓到了,觉得李夫人自元英哥哥死后越发地暴戾了,之后不许我再去元芳府里玩了。”
“那你之后就都没去看过元芳了?”
“其实之后我还是偷偷去过一次的。那次我与我娘从普陀山回来,路过汪家铺,那边有元芳最喜欢的富平吊柿,每年也就那两个月有货。我特地给她买了两斤送去,谁成想......”
宋慈瘪了下嘴巴有些后悔道“也不知道她那日怎么了,似是中毒了一般,吐了小半日,之后卧床了三日,将刚下朝回府的李詹事吓了个不轻。
当日我是第一次看到随和的李詹事的发火,将府里头所有的柿饼都扔了,还说若是哪个下人再拿柿饼给元芳或者李夫人就将他们直接赶出府。
可是我明明记得元芳根本就没吃过,一口都没吃过,怎么就成柿饼中毒了呢!太奇怪了!
不过因为这个事情,伺候元芳的几个丫鬟小厮都挨了板子,我之后也不好意思再去元芳府里头玩了。”
“你说那个吊柿是在普陀山回来的路上买的?”
“是啊!”宋慈挑了挑眉毛看着苏满,这家伙只知道吃,刚才我说了那么多话她就只记得柿饼了。吼!
“那柿饼是什么时候有的啊?”
“就是如今这个时候。”宋慈有些不耐地说道,“富平吊柿也就这两月才会有。”
苏满回想了下,元芳的哥哥李元英是五年前的这个时候在普陀山下遇害的。就元芳噬甜的性格没理由不喜欢柿饼,如今确是听到都觉得恶心,刚才直接因为听到这个竟然就告病回家了。
这无疑是一个心病,对于柿饼的心病,可能来自她的兄长。那个外表装的和常人一般的李元芳何尝不是一个需要人关心爱护的受伤孩子。
而且她是心里受了伤,不知何时能好。那种亲人的离去,更需要人的陪伴开解才能走出阴影。
“小慈,你能和我说下元芳哥哥的事情么?”
“你是说元英哥哥么?”
见苏满一脸严肃地点点头,宋慈咽了下口水说道“元英哥哥啊,他是个很温柔的哥哥,长得白白胖胖的,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梨涡,就和你一样”
宋慈点了点苏满嘴角的小梨涡,随后说道“看着十分亲切,随和。他过去最疼元芳这个妹妹了,小时候我可羡慕元芳了。
记得有一年的十五元宵节时,元英哥哥和我哥哥一起游灯节。
我当时央求了是哥哥许久,他才带着我出来,一路上对我也不照顾就当我是一个累赘一般。
可是元英哥哥那是让元芳骑在他的肩膀上去猜灯谜,取花灯,还用自己的压岁钱给元芳买了最贵的走马灯呢。”
说起往事来,宋慈一脸羡慕,可是边上的苏满却想着此刻的元芳骑在谁的肩头,那必须是个超级举重选手啊,那画面实在是违和。
看出了苏满龇牙表情后的质疑,宋慈捏了把苏满已经消失的救生圈(腹部赘肉)道“小时候元芳并不像现在这样,她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