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宿舍里,唐雪舞躺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睡不安生,没一会儿,就爬了起来,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悄然起身,走出了宿舍,往教室走去。
走到教室外面,唐雪舞放慢了脚步,故作不经意地往教室里看了一圈。
没有看到那个老太太,唐雪舞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走进去,一眼就看向讲台。
她回宿舍的时候,书是整齐地放在讲桌边缘的,现在被翻开了。她的本子也打开着摊在讲台上,最上面的一页上写着满满的字。
字写满了那一页,却只有三个字。
宋惜君。
很雅致的一个名字,应该是一个女子的名字。
字却不是很好看,最开始的几行是歪歪扭扭的,就像是一个初学者写的字,只是每一笔都能够看得出写得很认真。
不过,越往后面,字写得就越好一点。
唐雪舞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本子上的字,似乎能够想到,那个干瘪的老太太操控着那只笔,一笔一划地写着她的名字的样子。
虔诚,用心。
唐雪舞觉得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不过有一点很清楚,就是庆幸。
还好,虽然不知道这个老太太从哪里来,但是她没做什么就离开,让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原本打算求助风千羽的,看起来不需要了。
松了一口气,唐雪舞的困劲儿上来了,想了想,没回宿舍,直接到教室最后排,找了个桌子,趴上去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直到学生陆陆续续地来教室,唐雪舞才起来。
李晓微和陈思看到唐雪舞,脸上的神色都有些腼腆,唐雪舞丢给她们一个天知地知你们知我知的眼神,走出了教室。
下午放学,曲歌拉着唐雪舞三人到校外,找了一家小饭店,点了几个菜。
倒了三杯啤酒,曲歌给唐雪舞白羽西谢玲玲三人每个人面前放了一杯,然后豪爽地举起她自己面前的酒瓶。
“来,姐几个,今儿咱不多喝,你们一人来两瓶。我长这么大小就没怎么生过病,到这小破地方居然又是昏倒又是卧床的,多亏你们照顾了。我想想雪舞那小身板扛着我走那么远,我都替她累的慌。还有小西和玲玲,你们给我打饭,扶我上厕所,这些事儿,我都记心里呢!都是姐妹儿,多余的感谢话我不说,先干为敬,咱们永远都是姐妹!”
曲歌说完,仰脖把酒瓶里的半瓶酒一口气喝了个一干二净。
唐雪舞三个人听得也很动情,大学宿舍之间的感情,就像是战士之间的感情一样,很铁很瓷实。
曲歌又打开一瓶酒,再次给三个人倒满。
唐雪舞按住曲歌举着酒瓶的手,不赞同地摇头。
“曲歌,就算你酒量好,也得先吃饭再喝,空腹伤身。”
“是啊,我们可不像你,从小泡在酒桶里,赶紧先吃菜,好不容易打一次牙祭,我可不想错过。”
白羽西也跟着劝了一句,谢玲玲脸上依然一副高冷的神情,不过也赞同地点头。
曲歌咂咂嘴,很是遗憾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半瓶酒。
其他三个人看着她的馋嘴样,忍不住笑起来,嘻嘻哈哈地给曲歌夹菜。
四个人刚入大学就是舍友,大半年的时间下来,不是姐妹胜似姐妹,虽然偶尔也会有点小矛盾小摩擦,但都会很快就过去,没有谁会太较真。所以他们四个人的感情是非常要好的,比起其他宿舍的感情会更深厚一些。
说说笑笑着,不知不觉地,唐雪舞三个人都喝了有两瓶多,曲歌半瓶半瓶的,笔她们喝得要多,估计有三瓶多。
结了账之后,四个人手挽着手,在马路上横行。
唐雪舞和谢玲玲的酒量差,两瓶下肚,都已经晕乎乎的了,白羽西稍微好一点,也就勉强自理,唯一清醒的,反倒是喝得最多的曲歌。
幸好曲歌是几个人里面最高的,力气也是最大的,所以一左一右地挽着唐雪舞和谢玲玲,也没有被她们带的跑偏。
唐雪舞吐着酒气,晕乎乎地咕哝。
“神呐,喝醉酒太难受了,下次打死我也不喝了。”
“你每次都这样,说不喝,下次喝酒的时候,人家一让,你又忘了。”
谢玲玲在曲歌右边伸过手来,用力地拍打了一下唐雪舞。
只不过,她也醉了,动作歪歪斜斜的,明明很用力拍打唐雪舞的一巴掌,最后却落空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了。
曲歌双手一用力,扶住谢玲玲和唐雪舞,不让她们再自相残杀。
白羽西在唐雪舞另一边,眼神也有些朦胧了,笑嘻嘻地瞅着两个人内讧。
谢玲玲没拍到唐雪舞,也就忘了,依着曲歌的臂膀,突然唱起歌来。
四个人中,学习最好最努力的就是谢玲玲,她入学成绩就是她们班级最好的,目标也是国家奖学金,平时总是一副淡然冷静理智的姿态,用时髦的话说就是高冷范儿。
大半年了,唐雪舞三个人也很少听到谢玲玲唱歌,这会儿突然听到了,都安静下来。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声音清冷,自由一股铿锵的味道。
唐雪舞停住脚步,扶着曲歌踉跄着站到谢玲玲面前,伸手抓住她的肩膀。
“玲玲,你从来不说你家里的情况,你不想说,我们也都不问,但是你要记得,我们是姐妹,永远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