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爷爷和阿婆从后院逃走,他们看出情况很急,一刻也不敢耽搁,一路急忙向市区走去。
阿婆便走便回头向后看去,嘴里喃喃自语地说:“老头子,咱们走了,那孩子怎么办?”
陆爷爷说:“那孩子让咱们先走,他随后就会赶来,咱们还是照他说得话做吧。等到了市里再说。”
两个老人都是年过花甲,平时从未有过这么长的路,才走了不久,就累的气喘吁吁。但他们记着陈云鹏的叮嘱,硬是坚持下去了,互相搀扶着一刻也不停地向市区赶。
虽然已经走得很艰难,陆爷爷却仍然舍不得扔掉怀里的包袱,哪里面有他多年来习惯用的东西。
两个人走得又累又渴,过了一个半小时才走到了市区。远远看见前面城市的高楼大厦,和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闪烁着。路边巨大的广告牌上那妖艳的美女图像,和喧嚣的声浪一下子向两位老人涌来,使他们更加心慌。
陆爷爷看见路边有一个商店,他口渴得厉害,就过去买了一瓶水,和阿婆喝了几口,感觉不渴了。身体也舒服多了。
阿婆望着商店,说:“老头子,你哪里找个人帮忙打那个电话吧。”
陆爷爷这才想起,陈云鹏给的电话,他从口袋里掏出记录电话的那张纸,对商店的老板娘和颜悦色地说:“我想打个电话,能用下你的电话吗?”
老板娘探出头看了一眼,看见是两个年迈的老人,以为是讨饭的,没好气地说:去去,到别处去,别在我这里。说完,扭过头去也不理他们。
陆爷爷感到心里一阵难过,他看了阿婆一眼,阿婆也难过地低下头。这两个善良的老人,离开他们的家园,在这陌生的城市中就像一个乞丐一样。两个老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似乎都在后悔不该答应陈云鹏来到了城市。
他们搀扶着离开那个商店,商店老板娘探头呸地吐了一口,说穷鬼。
陆爷爷和阿婆又来到路上,他们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举目无亲,一片茫然。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得不过是一件最简单的,甚至不值一提的小事,却令他们为难了。因为陆爷爷和阿婆都不识字,所以只有求人帮他们打电话。
陆爷爷看见路上又过来一个人,就走过去,说:“你能帮我打个电话吗?”
那个人抬头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连脚步停都不停就又过去了。
陆爷爷走回来,看见阿婆在抹眼泪。他心里也很难受,可是想到陈云鹏的嘱咐,陆爷爷想,也许这电话对孩子有重要作用,不管怎样,也要帮他打通电话。
陆爷爷这样想着,就安慰了阿婆几句,又向人群多的地方走去。
接下来,陆爷爷接连被三个人拒绝了,直到第四个中年妇女,那个中年妇女同情地看了他们一眼,接过纸条掏出手机,照着号拨通了。
没有想到电话一下子就接通了,那个中年妇女,还没有说话,里面就传出一个女人着急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个号码?”
那个中年妇女看着陆爷爷,要把电话给他,让他说,可是陆爷爷知道自己没有讲过电话,怕说不清,就摇手让中年妇女替他讲。
“你好,是这样的,这里有两个老人,是他们让我拔打这个电话。具体情况,你问老人吧。”
电话那边的女人着急地说:“好,你让老人接电话,我有话问他。”
中年妇女就把电话交给陆爷爷,陆爷爷没用过电话,紧张拿起来放在耳边说:“我,是那孩子让我打这个电话的……。”
电话那头的女人着急地说:“老人家,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陆爷爷当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个中年妇女,就告诉了他们,陆爷爷就按照中年妇女说得讲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女人立即说:“老人家,你就待在那里等着,我们马上就到,千万别走啊。”
陆爷爷谢过中年妇女,看着她走远了,才感叹地说:“这个心肠好,将来会有好报的。”
阿婆也感激地看着她的背影,这是他们在这个城市遇到的第一个帮助他们的人。
陆爷爷虽然并没有听懂电话里的讲话,可是也知道了这个电话很重要,他为自己为陈云鹏做了件事情而高兴。
因为担心电话里的人找不到了他们,陆爷爷就和阿婆在路边坐下,静静地等着。
半个小时后,一辆出租嘎地在路边停下来,从车上走下来二个女人和一个老先生。
这三个人正是聂楚练,马秋玲和慕容随迁,他们三人从澳门出发,今天刚到上海,刚下飞机,才把手机打开,就接到了这个电话。
聂楚练和马秋玲听到有他们的消息,心急如焚,立即就做出租赶了过来。
看到陆爷爷和阿婆,聂楚练温和地问:“老人家,这个电话是谁给你的,打电话的那个人在哪里?”
陆爷爷看见三个人的眼中都流露出紧张担心的表情,想起陈云鹏的处境很危险,就赶忙把事情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等他讲完,马秋玲已经喜极而泣,她们三人此次来上海就是要找张扬,陈云鹏,武秦祠三人。想不到,才下飞机就有了陈云鹏的下落,马秋玲这几天因为担心陈云鹏,眼睛都哭红了,这时忍不住喜悦。
还是聂楚练冷静,仔细又问了一遍陈云鹏的情况,说:“不好,云鹏受了伤,根本不是黎府那些杀手的对手,一定凶多吉少,我们赶快去救他。”三个人相互一望,都知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