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攸宁,她到底在什么?
司沐觉的心宛若被重锤狠砸一般,瞬间停止了跳动。
十九年前,静妃生产时,因身中寒毒,难产而亡,留下独子司沐夜,据他也身染寒毒,命不久矣。
此事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情,不过碍于御景帝的封口,无人敢肆意传播。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关于静妃身中寒毒之事,无人提及,司沐夜也活得好好的,众人便淡忘了静妃中毒的原因。
安攸宁,她竟将静妃身死的原因牵连到自己母妃身上,又诬陷他与岱谷勾结?
御景帝绝对不会容忍有人勾结敌国,更无法容忍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司沐觉顿觉五雷轰顶,惨白着脸,跪行几步,急切否认道:“父皇,请您相信孩儿,母妃与孩儿一般,一心为民,绝对不会做出如此祸国殃民之事。”
御景帝沉着一张脸,眸色幽暗的瞅着司沐觉,一言未发。
父皇,定是怀疑他了!
他心里一沉,急切辩解道:“父皇,我是您的亲生儿子,您一定要相信我!”
御景帝面色铁青,沉默着。
王大人见局势陷入僵局,他跪在地上,拱一拱手,建议道:“皇上,不如我们将别院的看门人,招来问一问!”
疾风将老头儿拎入店内,往地上一按,禀告道:“皇上,适才他想自尽,被属下拦下,给他喂下了噬心散!”
噬心散服下后,只要撒谎,心口宛若被虫子噬心一般难受不已。
御景帝不理睬司沐觉,询问老头儿,“你在别院中可见到此女子?”
老头颤颤巍巍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草民没有见过她!”
攸儿被藏在混元罩中,怎会轻易被人看到?
司沐夜目光灼灼,直视老头儿,逼问道:“誉王殿下今日在书房中,做了什么?”
老头偷偷瞥了一眼司沐觉,吓得匍匐在地,战战兢兢道:“殿下最近一直在别院修养,今日与往日一般,午膳后,用了茶水,一直在书房内下棋!”
老头儿话音刚落,王大人命人端来茶具与棋盘,面色严肃道:“皇上,这是从书房中搬回来的东西。誉王殿下一人在屋内,却使用了两个茶杯,再看这棋盘上,黑子与白子的下子风格,根本不属于一个人!”
种种证据摆在眼前,衣袖下,司沐觉紧紧攥住拳头,手上青筋暴涨,恨得咬牙切齿。
他一旦承认劫持了安攸宁,相当于间接承认她口中所言的事情,依他对父皇的认识,定不会轻饶他,那么他与母亲这么多年的谋划与筹备,全部付之东流,毁于一旦了。
司沐觉抬起头来,冰寒的眸子望着在场的众人,他不甘心地再次挣扎着:“你们为何合伙诬陷我?”
他看着那两个茶杯,辩解道:“我饮茶时,因为口渴,便多倒出一杯茶,晾着。”
他又看一眼棋盘,冷哼道:“为了磨炼心志,我一人执两子,一直训练自己的应变之力,长久以往,风格自然有所不同。”
难道他多倒一杯茶,有错?
他一人分饰两角,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