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御景帝陷入回忆之中,苍老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静妃怀孕,身中寒毒,为了保胎儿,她一意孤行,生下夜儿,自己却难产而死。”
静妃的死,对御景帝打击颇大,即便过去那么多年,他后宫一直充沛,却依旧无法忘记那个心头人。
趴在地上的安攸宁听着御景帝的话,心理一凛,面上不敢露出丝毫破绽,干脆乒在地,假装晕死过去。
殿室一片死寂之后,御景帝率先抬头,眸色幽深,语气冰寒道:“静妃死了,夜儿也身中寒毒,到底是何人所为?觉儿,你以为这么多年来,朕是耳聋眼瞎,不曾清楚其中真相?”
父皇什么意思?难道他早已知晓当年的真相。
司沐觉的心瞬间冰寒,愣愣跪在地上,哆嗦着嘴唇,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父皇,您这是何意?”
“哐嘡!”御景帝一脚将身侧的火盆踢翻,火红的木炭溅起,落到司沐觉的手背上,烫得他肌肤滋滋响,生疼生疼!
御景帝眸中带血丝,怒急而斥道:““贤妃真以为当年的事情,她做的衣无缝,真当朕是昏君,不辨黑白。哼,你们母子全是不识好歹的东西!”
御景帝恨铁不成钢地痛骂道:“当年的真相,朕念在你年幼,念在夜儿刚失去母亲,朕不愿让另外一个儿子也失去母亲,一时心善,留下了她。更担心你母妃来自民间户,你们母子没有身份背景,方才给你定下安老将军的孙女。”
“安老将军,他乃三朝元老,即便他的孙女是废材,以她身后的背景,朝堂之上,谁不给你几分薄面!”
“哼!”御景帝低嘲出声:“谁知你不知好歹,喜欢安釜泽的长女,与人私会,弄得满城风雨。”
司沐觉直起的身子,往后一坐。
他从未想过,曾经御景帝随意的一桩指婚,会是他深思熟虑之下的筹划。
“好,朕成全你。那孩子虽是庶子之女,倒也算是安老将军的孙女。”
御景帝无奈的摇着头,指着一旁混元罩内的青衣女子,冷嗤道:“你现在想做甚?既答应娶安盼夏,又为何出尔反尔劫持安攸宁,觉儿,为父越来越不懂你,你到底想要如何?”
司沐觉满嘴苦涩,摇着头,不知如何回答。
御景帝将他失落挫败的神色,尽收眼底,“你恐一开始嫌弃她是废材,丢弃后却发现,原来,她是一块宝。”
御景帝叹一口气,颇失望道:“觉儿,朕的儿女中,你自乖巧,甚至朕一度以为,若是你早生几年,为父及其愿意将太子之位传给你!”
父皇,他曾经真有如茨想法?
司沐觉抬眸,不可置信地望着御景帝,眼眶不由湿润,连连否决道:“父皇,皇兄德才兼备,孩儿实在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不,你若走上正途,才能或许早就超过了太子。”御景帝眸中也湿润了,一字一句道:“觉儿,你的性格太像朕了。得不到的,便会拼劲全力去争取!无论是女人,还是权势!”
“咯噔!”
司沐觉的心突然猛地一跳,他整个身子宛若一株燃尽的蜡烛,仅留下一地蜡油,瘫软在地。
御景帝好似下了最后的决定,板着脸,道:“去吧,最后见一见你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