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府老医者被从暖烘烘的被窝中捞起来,急匆匆赶往安英武的住处。
老医者一踏入屋内,借着明晃晃的烛光,一眼望见榻上的猪头脸,一直惊诧,手指榻上的人,结结巴巴道:“这是……这是……”
这人哪里能看出公子的模样。
安釜泽站在一侧,铁青着脸,沉声道:“是公子,晚上窜出屋子,被府中护卫误伤了!”
误伤?府中护卫岂会连自家公子也不认识?
老医者不好反驳,慌忙凑上前,为安英武一番诊脉,又查看他的伤情,这才拱手行礼道:“二爷,公子无灵力护体,这些外伤虽不足以要命,却伤及腹中脏器,休要慢慢静养!”
慢慢静养?
安釜泽现在最烦听到这四个字。
张老太太得了血瘀之症,需要慢慢静养!
钱氏坠入山涧,全身骨头粉碎,需要慢慢静养。
现在他宝贝儿子,疯癫之症稍有起色,又被打成内伤,还需要慢慢静养。
他们二房之人,为何各个不是病,就是残,这一切都怪那个死丫头。
安釜泽心中杀念突起,面上沉静道:“好,公子的病还需医者细心调养!”
“老夫子这就去开方子!”
一婢女将老医者领走开方,安釜泽站在榻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榻上奄奄一息的儿子,恨铁不成钢道:“英儿,你的病刚好一些,为何去偷盗库房?”
安英武全身酸痛,试图挣扎起身,可努力几次,终是躺在榻上,咧着嘴角,痛苦不堪道:“父亲,孩儿并非得了疯癫之症,都是安攸宁,孩儿是被她害成如此!”
一家姐弟三人,遇到难事每次都将责任怪罪到安攸宁的身上,可每次都没有真凭实据,对此,安釜泽已然习以为常。
“她设局抓你,为父看在眼中,可你明知会中圈套,为何要前往?”安釜泽咬着后槽牙,气恼不已。
他的儿子不但疯癫,还痴傻起来,他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父亲,孩儿不是此事!”
安英武心中酸楚,眯肿的眼缝中硬挤出几滴泪来,“父亲,鬼魅森林中,那废材女突然魔障一般,抓住孩儿的手臂,将孩儿全身灵力吸尽,孩儿脑子一阵恍惚,之后就意识不清,疯癫了。”
安釜泽心里一跳,回忆起京师最近安攸宁的种种传言。
他往前几步,坐到他的榻前,沉声道:“你所,是疯癫的胡话,还是神智清晰下的胡话?”
见父亲对他的话产生怀疑,安英武一下着急了,“父亲,孩儿到底疯没疯,您难道现在还看不清吗?”
“孩儿最近病情恢复,脑子也逐渐清明,经过一顿毒打,我忽然记起一些往事来,包括鬼魅森林中的诡异事件。”
“父亲,那安攸宁绝对有问题,她……分明是一个废材,却可吸食旁饶灵力。”
废材可吸食灵力,不是练习歪门邪道的功法,就真是山中的精怪作祟!
安釜泽脸色凝重,回想起自鬼魅森林之后,安攸宁返回安府后的种种表现,心情复杂。
“父亲,她定是个妖物!孩儿被他吸去了灵力,化为废材,祖母与母亲也相继被害,她的阴谋就是将我们二房一家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