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急匆匆赶路,晌午时分,来到一条官道上,安攸宁撩起车帘,远远望去,西北疆城的西大门若隐若现,城墙之上,兵士位列警戒,鲜红色的旗帜迎风飘扬,猎猎生风。
越靠近城门,官道上的车马越来越多,人们身上服饰各异,骑马坐车,长长的队伍中,更不缺少拉货的马车,一字儿排列,缓缓向着疆城而去。
西北疆城是附近最大的一座城池,平日里贸易往来繁多,附近城池的民众购买一些稀缺东西,少不了来此处商铺上跑一圈。
队伍行进至西城门时,乐流带领一众兵士前来迎接,司沐夜掀开车帘,沉声道:“先回府再说。”
“是!”
乐流带人骑马在前方开路,繁华的街道上,行人自觉让开一条路,不少人窃窃私语着。
“看!那是乐流大人,殿下的亲信!”
“乐流大人亲自前来迎接,难道马车上的人是夜王殿下回来了!”
“夜王殿下,回府了!”
街道两旁的民众闻讯后,纷纷跪地,俯首问安。
马车畅通无阻地来到夜王府的大门口,司沐夜先行下车,方才回身将安攸宁扶下马车。
夜王府的兵士们见状,心中微讶,不知这貌不惊人的少年,到底为何受到夜王殿下如此礼遇。
安攸宁紧随司沐夜之后,拾阶而上。
西北疆城的夜王府,亭台楼阁,假山池塘,长廊小亭,比起京师的夜王府来说,虽不及它精致,却胜在面积很大,各种建筑颇具地方特色。
安攸宁随着司沐夜一行人,直接来到议事书房,疆城众将士早已等候多时,众人统一行礼后,方才有人站出来,禀告道:“殿下,潜入疆城的不明身份之徒,昨夜有了动作。”
司沐夜点了点头,沉声道:“本殿下已接到密信!”
乐流忙站出身来,回复道:“昨夜有人在街道上行迹鬼祟,妄想往水井中投毒,被巡逻的兵士发现,共擒获五人,全部抓入大牢。”
司沐夜听闻,眸色暗沉,似有暴风骤雨即将来袭,他环视一圈后,冷冷道:“背后主使之人,绝对不会仅派出五人行凶,密切观察疆场中的每一个陌生面孔,严守每一口水井,绝对不容许有人在民众的水源中下毒。”
“是!”
众人附和,安攸宁突然出声,不放心道:“殿下,我们不但需要看管好水源,更要看紧城门!”
“安生,你此话何意?”乐流不悦,插话道:“难道我们要关闭城门,引起民众恐慌?”
乐流冷脸,说话地语气有些冲!
听闻殿下身陷栾城危机之中,皆因安生,他对她心生不满。
堂堂夜王殿下,如何能为一名小卒赔上自己的性命?
安生所言有理,可他就是不服气。
修杰瞥了乐流一样,幸灾乐祸地抱臂,心中暗忖。
夜王殿下的贴身侍从乐流,很显然,迄今尚不知安生的真正身份。
哇哈哈,呜哈哈!当真有趣,有好戏看了。
安攸宁目光平静,并不介意乐流的语气,而是接话道:“关闭城门倒不必,诚如乐流大人所言,此举会引起民众恐慌,得不偿失。但岱谷之人,诡计多端,他们若无法从水源上下毒,定会采用另外的方式携毒?”
另外的方式,会是什么?
司沐夜望着安攸宁,眉头微蹙,一旁的修杰则插话道:“安公子所言甚是,有一种方式不用投毒入水,也可致民众中毒?”
“你想说什么?”
乐流面色一变,陡然间提高音量道;“难道是……人体携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