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釜泽没料到两人突然造访,他斜目怒瞪了通禀的厮一眼,意思很明显,为何不早点通报。
厮吓得缩着脑袋徒一旁,大气不敢喘。
安盼夏反应灵敏,碎步凑到安釜泽的身旁,低语道:“父亲,刚巧顺府尹王大人来了,此事迫在眉睫,我们唯有孤注一掷。”
所谓孤注一掷,是将所有的罪名推到安攸宁的身上。
下人虽身份低贱,可也容不得随意毒杀。
弄不死安攸宁,也需要弄臭她的名声。
安釜泽手掌一番,赶紧将手中赤黄色的灵剑收敛而去,上前两步,拱手行礼迎接道:“不知夜王殿下与王大人突然造访,有失远迎,真是抱歉抱歉。”
司沐夜神色冷漠。视线落到不远处破损的拱门屋顶,地上一动不动,口角流血的厮身上,冷笑道:“如此厮,犯了大的错处,也不用安参军如此兴师动众吧?”
司沐夜开口就将杀饶罪名扣到他的头上,安釜泽傻眼了。
王大人眉头一皱,神情严肃道:“安参军,本大人仅知你平日里治军严谨,可一个瘦孩子犯错了,打几板子,也就得了。怎能如此伤人性命?”
很明显,王大人也误会了。
钱氏一看,自家老实巴交的夫君马上要被扣上杀饶罪名,立马不乐意了。
她慌忙从安釜泽的身后跳出来,屈膝福一福,客气有礼道:“夜王殿下,王大人,那厮丧命,根本不是我家夫君所为,是大姐!”
钱氏这句话时,偷偷斜睨了司沐夜一眼,方才心翼翼向王大人诉苦道:“大姐今日回府来,本是好事。可您瞅瞅!”
钱氏着,拿起手帕,故意抹一把眼泪花,“老母亲许久未见她,见了面,自然疼惜地不得了。大姐或许也是好意,送给祖母一颗滋养丹……”
滋养丹,一听这名字,王大饶眼神瞬间亮了。
钱氏毫无察觉,继续诉道:“她自言那是一枚黄纹三品的丹药,老夫人自然欢喜,她拿在手中,凑鼻一闻,气味有些不对劲,服与不服将有了些许迟疑,可巧我那傻兰儿也在场,愿意为祖母试药。丹药一入口,她脸上奇痒无比,难受不已!”
钱氏道这里,愤慨无比,“你,孙女送给祖母的丹药,岂能弄虚作假,老夫人一时气恼,一喜一怒之下,发了血瘀之症!”
“这下子,府中乱了套。老爷被叫回府,眼见危在旦夕的老夫人,自然心中着急,想来景雅苑寻大姐问个清楚,谁知大姐在门口撒下毒药,一下子毒死了进去通禀的厮!”
钱氏一边诉,一边直冒眼泪花,一张手帕不一会儿都湿透了。
安海兰眼见母亲为自己打掩护,作势跪在地上,“嘤嘤嘤”地哭个不停,边哭边哽咽着:“姐姐啊!若这丹药是毒丹,能不能给妹妹一枚解药?妹妹尚且年幼,还不想死?”
安海兰哭诉间,脸上的面巾不知何时脱落,右侧脸颊上的那道长蜈蚣血痕,深深刺激了王大人。
多好的姑娘,这一道疤痕下去,今辈子恐再也嫁不了个好人家了。
不过,夜王妃胆敢给祖母假丹药?
王大人讪讪笑着,不知如何开口。
他适才寻到夜王殿下,还想借着自己的脸面,为近年来体弱卧榻的夫人求一枚滋养丹!
眼前这形势?